他突然就更心疼柳煦了。

心疼一个人,自然也是不好去揭他伤疤的。再者说,柳煦如果不主动跟沈安行说起这些,那就是不想说。

柳煦不想说的,沈安行也向来不会逼他说。

沈安行抬起手,在他头发上轻轻揉了两下,随后,为了转移开柳煦的注意力让他别再不开心,沈安行就开口问道:“你之前就想到会是这么回事了吗?”

柳煦抬了抬头:“什么?”

“温寻葬礼的事。”沈安行说,“你早就想到可能是这样了吗?”

“算是吧。”

柳煦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这栋筒子楼。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就忍不住有些怅然起来。轻轻叹了一声之后,柳煦才接着说道:“一个能让她恨到把这里诅咒成这个样子,又是葬礼上发生过的事,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就只有这些人对死者不敬了。”

“并且,他们还是诅咒的源头。也就是说,诅咒是由他们起的开头。”

“把这些事情串一串,出了什么事也就不难想象了。”

柳煦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作为引路人的温寻走近他们。

走过来之后,温寻就朝他们一笑,轻轻道了声“这边走”之后,就领着他们走出了筒子楼。

参与者们跟上她,离开了。

柳煦侧了侧头,刚想跟上去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声音清脆如夏日夜晚的凉风,和前院被风吹得哗啦啦响的声音一起,轻而易举地便在耳边勾勒出了一片清凉。

正如歌词之中所唱的一般。

柳煦怔了怔,回过了头。

前院之中一片空空荡荡,被血浸过的筒子楼红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