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管。”沈安行闷声说,“我又不回家。”
“……你不回家?”柳煦一怔,说,“你不回家去哪儿?”
“跟你有什么关系。”
“……”
柳煦无奈,又颇觉头疼的叹了口气,又说:“行,那既然你不回家,就在医院凑合一宿嘛,在哪睡不是睡?你回去,那还有袋葡萄糖没扎呢,你把那糖输完了再说,行不行?”
沈安行拒绝得干脆利落:“不了。”
“……你——”
柳煦刚想问个为什么,沈安行却先他一步,把话说了下去。
“我没钱。”沈安行说,“我没钱还你,我真的得走。”
柳煦:“……倒也不是钱的事……”
沈安行却又说:“我也没有其他能抵上的东西。”
柳煦一时无言。
他万万没想到,沈安行要走的理由是这个。
沈安行觉得自己还不起,待不得,配不上,所以慌了,急着要走。
他的日子太糟了,糟的他已经习惯了。所以他不怕挨冻,也不怕生病,他只怕欠了谁,别人对他好,他是会有心理负担的。这份负担,远比病痛与寒冷更加能够折磨他。
沈安行说完这话,也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