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史刻恒也从未跟付疏报备过一切行事,不仅没想过要接她们去府上,就连起兵自封为王的事也压根没告诉付疏。
之所以不告诉的理由史书衍大概知道,是因为高长舒也住在府上,并且和父亲愈发亲近。史刻恒不想让付疏和史书铃打扰,是以选择逃避。
若非有用得着付疏的地方,想必他巴不得付疏一辈子都不去找他。
想到史刻恒如今跟高长舒你侬我侬,而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还在史家那破败的院子里跟女儿相依为命,史书衍更心虚了。
他张张嘴,半天才想好措辞:“您也应当知道了,父亲如今贵为将军,自立门户事务繁杂,昨日才修好将军府,着儿子来迎接母亲和外公回府。”
“史刻恒他人都没来,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付疏轻飘飘地扫了他手里一眼:“他堂堂将军大人穷成这样了,连破烂都拿出来送人?那我看这将军不当也罢,做铁匠时至少还能送得起像样的礼物。”
“这……”史书衍脸涨得通红,不知该作何解释。
偏偏付疏一点台阶都不给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可我怎么听说,史将军为美人一掷千金,定了汇香坊最金贵的头面呢?这美人……想来就是高姑娘吧?”
史书衍满脸吃惊地看向她,似乎没想到母亲会如此犀利地指出父亲不忠的事实。
无论前世今生,他印象中的付疏都是软弱顺从的,从不曾说过父亲一句不是,更不曾忤逆父亲任何吩咐,若非如此,史刻恒也不会人都不来随便拿两袋山珍就想哄她帮忙。
他还想说什么,却见付霖从里面走出来,黑沉着脸,想必是将两人刚才的对话听了个整。
付霖失望地看向他,放出一句“付家不与畜牲为伍”就狠狠将门关上,没有一丝留恋。
回过头,小华在不远处看着母亲和外公,不解又难过地问:“外公,为什么不让哥哥进来?”
付霖摸着她的头说:“你母亲不日将与父亲和离,铃儿是想跟着父亲还是跟着母亲?”
史书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付疏,这次没再犹豫:“铃儿想跟着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