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名字在我心里疯狂旋转起来,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我就小心翼翼地不去想起、不去触碰,连称呼都是用观众给他的戏称——“老板”来称呼。

可是这一次,我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一次都不能想!忍住!

会被听到的!

我凭着最后一点理智,哆哆嗦嗦地将笔帽盖上笔帽,因为神情恍惚,我反复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盖上,黑色的墨水蹭在苍白的手指上,在昏暗的房间里毫不起眼。

为人的时候,我一遇到不可调节、不能忘怀的事情,亦或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会上床睡觉。

只要一觉醒来,心情就会平静,伤痛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只要……!

我动作晦涩地爬上床,还未干透的墨水蹭在了雪白的床单上,像一条断掉的干尸手臂,无力地向天空招摇着。

几乎是刚接触到床单的一瞬间,我就对自己使用了血鬼术。

我几乎是呢喃着说出了那句话。

“血鬼术·强制睡梦遗忘之语……”

——

没想到,晚上外出加餐的时候,竟然遇到了百合子。

我从太平间出来,在医院自带的小花园里一转,就遇上了正要上车回家的百合子。

百合子今天穿了一身素色和服,乌黑的头发绾的是西洋风格的发髻,只斜斜地插了一支栀子花的发饰,看起来清丽又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