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见公孙哭,幸好以前没见过,哭得真丑,像个小孩一样。他突如其来的泪崩差点让经验丰富的主持人都尴尬了,找补一堆漂亮场面词儿。
白若兰蹲下抚摸他的脑袋,一下一下,说着什么,画面静止了一会。镜头再切换,公孙已经到了台上,红着眼眶,颤抖着手,朗读誓词。
也是在那一刻,我原谅了公孙。都说女人心软,是的,这一秒关欣也没啥了,他一辈子也不会为关欣如此哭泣。
三十二岁的人生比二十三岁要满当,背负了太多重量,我来不及深入他人人生的哲思。再问出关欣,我已经很平静了,没有再为白若兰不值。
我做梦都恨当年打他那拳打轻了。公孙檐咬牙切齿,扶住窗玻的手青筋暴突,草他妈的,他指向我,白若兰告诉我,说你是最清楚我们的事的人,可我真的很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看到的是沙牧之!
我想说那天我并没有看见沙牧之,那你呢,为什么又和关欣勾搭上了呢?
我没有。他别过脸。
什么叫没有?
你想听什么?他头靠在床栏,鼻尖抵上冰凉的玻璃,呼出一片薄雾,我们吃了几次饭,聊了几次天,你来北京的那天,我是从她家出来的。他挑了挑眉。
所以有香水味,那你们除了吃饭和聊天
他牵起唇角,突然玩味,你猜啊。
睡了。
哦,你说睡了就睡了吧。他冷瞥向我,声音瞬间低沉,那你知道白若兰和沙牧之怎么了吗?他说完那双名字,重重地咽了口唾沫,我听见艰难的咕嘟一声,很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