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竹小声:我可以和你说心里话么?
时雨睁大眼:你说呀。
他以为她的迟疑,是因为他的不能理解。时雨心里刺扎一下,却仍试图尝试:我会努力听懂的。
戚映竹额头抵着他的脖颈,轻声:下午我去隔壁客房找过你,但是门开了,你不在。
时雨心虚地唔一声,眼眸闪烁。
戚映竹叹气:那时候,我以为你走了。
时雨呆了片刻,不确定地问:你觉得我走了,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么?
戚映竹回答:因为你向来来去无踪啊。我就在这里,你要找我的时候,我都在。可我想找你的时候,却不知道你在哪里。我下午时候在想,是不是你特别生气,不理我了。是不是你一走了之我问过掌柜,你连客房都退了。我以为,你再不会回来了。
就像她身边的每个人。
一一离开她身边。
也许她是真的很不好,才一个人都留不住。
时雨怔住了,他问:你以为我永远不会回来了么?他在黑暗中低下头,困惑地问:可是,我那么喜欢你啊?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再不会回来了?
戚映竹:因为,你是自由的啊,你是没有心的啊。你以为的‘喜欢’,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呀。我也许只是你的一时兴趣,就像你喜欢看飞鸟、喜欢看落花一样。你的兴趣会转移,你觉得我无趣,胆小,体弱,和我没有共同的话题你就会离开啊。
她睫毛上沾了雾水,声音哽咽:我真的以为,我到死都再见不到你了。
时雨心口突得重击一下,疼得他身子绷起。他因这痛意而惊骇,霎时坐起。戚映竹茫然望来,时雨却很快俯身,重新抱住她。他忍不住去亲她,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就不那么难受了。
时雨轻轻亲掉她睫毛上的泪,闷闷道:你就是想太多了。我不懂你。
他却不解:可你为什么不找我呀?
戚映竹迷糊:什么?
他亲她唇,与她气息交缠。二人灼热的气息交换让帐中变得狭窄,他低伏着身,与她长发相缠间,困惑无比地:你觉得我走了,为什么不找我,就直接放任不管了?我不知道你那么觉得啊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回去啊。
央央,你不是知道威猛镖局么?我不是还在你院子外面盖了木屋么?我怎么可能、怎么会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我留下的痕迹太多了,如果有人要杀我
如果有仇家找,他留下的破绽是越来越多的。
时雨悲哀地走着这么一条路,他便不能明白你来找我啊!你若是想见我,就找我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