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下午自己镖局的一名叫史宇的镖师受伤,回来后还四处询问,是否他们这里有个叫时雨的人。
胡老大只认识一个恶时雨,而恶时雨杀过人后,怎会走回头路?难道自己当初没有招待好这位大人么?
胡老大迎接时雨到来,他看时雨面色如常,心里稍放松下来。胡老大亲自为这位大人安排住舍,并打听发生了什么:我以为大人不会回来了,难道是上次杀的人没有杀干净么?大人需要我配合什么?
时雨瞥他一眼:不用。我接了个新任务。
听闻与自己无关,胡老大彻底放松下来。胡老大熟门熟路地抄起老本行:那大人想要查谁的资料?这个小镇上的我都清楚,但是出了小镇,我就无能为力
时雨脸色有些不好。
他看胡老大一眼,胡老大背脊生寒,生怕时雨当面给他来一刀。幸好时雨没有那般丧心病狂,少年移开目光,抑郁道:不用找资料。
因为这一次,他对自己要杀的人,已经很了解了。
知道她什么时候睡起来,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入睡,知道她夜里会辗转几次,什么样大的动静能够吵醒她、紧接着让她彻夜未眠
他还知道她每次喊时雨是什么意思,知道她整天闷闷不乐总坐在那里写写画画,知道她抱起来有多轻这般多的知道,前所未有地折磨着时雨。
时雨闷闷地将脸埋在双臂间,问胡老大:人死了,真的不能复生么?
胡老大:啊?
时雨奄奄一息,显然也不需要胡老大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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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这便又消失了两日。
戚映竹在家中闷闷坐着写字,她整日便是这般,情绪低迷,一贯很少有笑的时候。成姆妈观察她两日,不能判断出女郎是否在想那个叫时雨的少年。
成姆妈也没时间关心那个少年,她这两日每日天一亮,安排好戚映竹后便下山,说要买些东西。戚映竹心里奇怪,问她哪有什么需要买的。成姆妈振振有词地胡诌一些柴米油盐的事,戚映竹不懂这些,半信半疑地被姆妈唬住。
成姆妈实际上每日都去山下药铺,催问给她家女郎的药材,到底什么时候能给。
成姆妈:不管怎么说,就算我家女郎不是真正的千金,但是她生父生母当年也救过君侯与夫人。若不是我家女郎生父生母当日留君侯与夫人过夜,后来又哪来的抱错千金之事说不定女郎的生父生母也不会死,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侯府养我们女郎,不是应该的么?怎么你一个小伙计,就敢扣着救命的药不给?
姆妈不敢将事情往侯府头上扯,便咬死这药铺:当日不是谈好价钱,才送我们女郎走的嘛!你们是不是贪了侯府的银钱!
那药铺也怕姆妈成天大嚷,坏了自己生意。几个伙计不耐烦地把成姆妈往外推:说了只是迟几日,又不是不给!最近下雨,药材送不过来送过来就给!
姆妈怒红眼:那也要先给一点儿,我们已经没药了还有,没有药,侯府每月给的月例,怎么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