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真正痛苦的时间也不长,接下来江殊月又被带进到了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中。
眼泪还是没停止过流,朦胧的灯光下,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但这时候的眼泪不会引起男人的心疼,反而是情到浓时的催化剂,蔺叙白只想把她再欺负得狠点,在她身上永远烙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房间里开着地暖,外面是风刀霜剑,里面温暖如春。
两人最后都出了一身汗,连床单也被打湿,透明的汗液混合着点点暗红,泥泞不堪。
第二个是在蔺叙白抱江殊月去浴室洗澡的时候用掉的。
刚尝到甜头的男人,不过才偃旗息鼓了一会儿,便又蠢蠢欲动。
在浴室明亮如昼的灯光下,从花洒里涌出的无数温暖的细流洒在两人身上,被水蒸汽弥漫的玻璃门上映出两个交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身影。
从浴室出来,江殊月已经体力尽失,任由蔺叙白替她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抱着她回了他的房间。
这时候也没认床的毛病了,一沾上枕头,江殊月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江殊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到周围的气息不是她卧室里的味道。
昨晚混乱的记忆回归大脑,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在眼前一幕幕走马灯似的闪过,江殊月不禁害羞地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醒了?”
脑后传来蔺叙白低沉的声音,同时有只手拉下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江殊月翻过身,看见蔺叙白侧躺在那儿,睡衣领口微敞,单手撑着头,英俊的侧脸轮廓如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深邃的褐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好像一直在等她醒过来。
江殊月小声问:“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
江殊月惊讶,“都已经十点半了你还没起?不用上班吗?”
“不上,今天在家陪老婆。”蔺叙白摸了摸江殊月的脸,“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殊月不好意思地垂下目光,“没有,还好吧。”
蔺叙白手往下移,挑起她的下巴不让她把头低下去,执着于要看清她的表情,“认识十几年也没见你害羞过,这两天怎么动不动就脸红?”
还敢说呢!也不知道是谁昨晚逼着她在浴室里做各种羞羞的事。
更过分的是,还逼着她一会儿叫他哥哥一会儿又叫老公,要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现在没脸面对他?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谁害羞了,我这是热的。”江殊月嘴硬不肯承认。
蔺叙白饶有兴趣地低下头,目光专注地望着江殊月的脸,好像在研究她到底是因为害羞脸红,还是因为热了才脸红。
江殊月受不了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刚伸出手想推开男人,蔺叙白这时候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可随着辗转加深,早安吻渐渐变了味。
于是在冬日阳光最灿烂的时候,在蔺叙白的卧室,他们用完了第三个001。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身旁没了蔺叙白的身影,应该已经起床下楼了。
从昨晚到现在,耗费了那么多体力,却还没进过食,江殊月感觉到胃在发出抗议,于是掀开被子下床。
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大.腿根部的酸软感,慢慢走出房间先回她自己的房间洗漱换衣服,然后下了楼。
蔺叙白正在客厅里和人打电话,注意到楼梯上有动静,回头看了眼注意到江殊月走路姿势有异,和电话里的人匆匆讲了两句便挂了电话,大步走过去扶住江殊月。
“腿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酸。”江殊月摇摇头,“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呢?”
“律师。”蔺叙白沉着地说,“律师告诉我,警察局已经对我那起车祸立案调查,当年帮蔺刚做假账的会计也已经投案自首,警方很快就要批捕蔺刚。”
“真的?那太好了!”江殊月高兴地抱住了蔺叙白,“希望这件事能够尽快调查清楚,也就可以告慰你爸爸妈妈的在天之灵了。”
“是啊。”蔺叙白拍拍江殊月的后背,忽然提议,“你想不想见见他们?”
江殊月略感诧异,蔺叙白自从来了江家以后,就鲜少跟人提及自己的父母,江殊月甚至都不知道他父母的墓地在哪里。
江殊月离开蔺叙白的怀抱,抬头望着男人问:“是去墓地吗?要不要准备什么?”
蔺叙白摇头,“不去墓地,去我家。”
江殊月不明所以,“你家?”
蔺叙白淡淡笑了下,没有解释,拉着江殊月的手走向餐厅,“饿不饿?先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
两人吃了点东西填饱兔子,然后蔺叙白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带江殊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区。
这里也是一处高档小区,不过小区的年代应该已经有些久了,并不是近些年新开发的。
蔺叙白停好车,带江殊月乘电梯来到一扇还贴着春联的大门前,在门上输入密码后打开了房门,领着江殊月进了屋子。
房子很大,大概有两百多平方,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家电齐全,但不像平时有人住的样子,因为在这里感觉不到人气,而且装修风格已经过了时,大概是十几年前流行的风格。
空荡荡的房子里,因为久无人住,到处好像都冷冰冰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之气。
蔺叙白牵着江殊月的手带她四处参观了一下,一一介绍道:“这里是我小时候的家,后来为了还债,我妈把房子卖了,两年前我又重新把它买了回来。这间是我以前的卧室,架子上都是我小时候玩的玩具,还有上学时候获得的奖状奖杯。”
江殊月好奇过去看了看,“小学时候的奖状你也留着呢?”
蔺叙白淡声说:“我妈虽然卖了房子,但她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了,哪怕那时候我们母子挤在一间十几平的出租屋里,她也没丢掉。”
“你.妈妈一定很爱你,只是因为承受了太多压力,所以才会想不开走上了绝路。”江殊月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心里一阵阵揪紧发疼,轻声安慰蔺叙白道,“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我已经没有和她相处的记忆了,只有通过照片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她也一定是很爱我的。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所以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让她们在天上可以安心。”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她。”蔺叙白抬手温柔地抹去江殊月眼角流出来的眼泪,“别哭,我带你去看看我爸爸妈妈。”
蔺叙白领着江殊月又进了一间卧室,这应该是他父母以前住的房间,房间里摆着许多相框,有蔺叙白父母单独的照片,也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难怪蔺叙白的相貌如此出众,因为他遗传了他父母长相上的所以优点,尤其是蔺叙白的母亲,五官靓丽,身材姣好,是个明艳照人的大美人。
蔺叙白的父母都已经去世,这些照片大都是他们的遗照,但江殊月一点儿也不觉得这里阴森,因为他们都是蔺叙白的亲人,也就是她的亲人,看着蔺叙白父母的音容笑貌,她只觉得亲切。
“爸妈,我带满满来看你们,她是你们的儿媳妇,我们过得很幸福。”蔺叙白拿起一个相框,用一块白布仔细地擦拭着玻璃,坚毅的目光落在照片中人的脸上,“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警方已经批捕了蔺刚,我们家当年蒙受的冤屈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他这辈子都别想在我手里翻身。你们的在天之灵如果知道,可以瞑目了。”
江殊月静静站在一旁听着蔺叙白和他父母说话,等他把话说完后身上轻轻扯了扯蔺叙白的袖子,“我能不能带一张你爸爸妈妈的照片回家?这里是你以前的家,但我们平时都不住这里,不如把爸爸妈妈接到我们现在的家去,这样我们一家就团圆了,你觉得可以吗?”
“好。”蔺叙白点头,一只手捧着放着他父母合照的相框,另一只手揽过江殊月的肩膀紧紧抱住她,沙哑的嗓音微微颤抖着道,“我们一家人,以后永远在一起,相亲相爱,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