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甚至对跳这个热舞的星儿没有任何兴趣。
馨宁带她从迪拜飞来B市,快要着陆时,她看到城市上空罩着一层灰色,问,“新学校有室内游泳池么?”
“据我所知没有。”
“健身房?”
“没有。”
“那我怎么运动?”
“你可以像B市其他一千万孩子一样在室外运动。”
“我会得呼吸系统疾病的。”
“唯安,下载几个pilates或瑜伽的视频,买块瑜伽垫,你可以在室内运动。”
“为什么不能给我买台跑步机?爸爸说每天做cadio至少半小时是保持身体健康的基本。”
馨宁重重呼口气,“恐怕你的新住所没有放跑步机的空间。”
唯安怔一怔,“哦。”
等行李的时候,馨宁把手机递给她,“我刚才想到,你可以学跳舞。”
她给她看的那段视频,就是“生长”。
馨宁其实也不知道星儿是谁,只是随手点了排行最高的那个视频。
唯安看完视频,指着站在一群帅哥正中的星儿问馨宁,“我能染这种颜色的头发么?”
“粉紫色?可以啊。比黑漆漆的哥特好。”
馨宁一直没同意她染发,这时忽然松口。到B市之后唯安会自己住,她再想干涉只能有心无力。
不过,隔了一会儿她又问,“唯安,你是不是觉得人人都有叛逆期,所以你也要有所表示?”
唯安反问,“难道不该是这样?你呢?你叛逆期干了什么?”
馨宁仰头叹息。
取了行李,馨宁才说,“唯安,我是弃婴,在孤儿院长大。十六岁的时候,我用攒了好久的钱偷偷买了一管廉价的口红,可一次没有涂过。”
“所以你现在无论什么场合都要涂血盆大口?”
馨宁气结,“对。我心中仍积满青春期时的愤怒,必须每日盛装华服才能稍感平静。”
唯安静静看她。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想委婉地提醒我,即使我学着同龄人画哥特妆,纹身,打耳洞,穿渔网袜,也没人在意。我母亲早就抛弃我。”
馨宁沉默半晌,终于说,“她没有。她只是和你父亲早已分居。她永远是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