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来诶,我就说坐这儿比在篮球场上幸运吧,哈哈。”

然后柜台被叩响。

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干净,苍白,像是雕塑作品,漂亮的惊人,还有一瓶怡宝。

徐青桃也爱喝这个牌子的水,感觉比其他矿泉水甜一点。

大概是刚打完篮球,他进来时还带着夏天的热风。

说话懒洋洋地,少年时期的眉眼已经有些长开,俊美张扬,带着运动后的累倦:“多少。”

徐青桃说:“一块五。”

一天的交流就仅限于此。

他的兄弟嬉笑打闹,吵哄哄的进来,勾着他的肩膀吵着要喝水,要请客。

那个时候,支付宝才刚刚流行,买东西用的还是纸钞。

陈时屿被拥簇着消失在小卖部门口,抬头就是操场的黄昏,一半深蓝,一半晚霞,暮野四合。

男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屿哥,干嘛老自己来买水,校花送得不香吗?”

然后听到他模糊的声线,干净低沉,冷冷淡淡:

“关你屁事,我乐意。”

夏天的热风又开始起涟漪,吹动少年的发梢,露出光洁的额头,意气风发。

侧脸被黄昏渡上一层暖光,他笑着骂人,故意把哥们的脑袋狠狠摁下,打闹起来,嘴角有一个很明显的梨涡。

他大概听不见女生们的叹息,感受不到她们落在他身上遗憾又期艾的视线。

小卖部墙上贴着她们的心事,他的名字写在匿名的便利贴上,被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他大概也不知道,他又是哪一个女孩的整整三年的心事。

直到冰箱门被关上,徐青桃才回神。

一转头,就看见陈时屿挑眉的神情,想到他说她洗碗都走神,于是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