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看诊后却不着急离开,她踌躇了会,问锦王道,“殿下日后又和打算?”
赵宜芳见她眼神澄澈、表情严肃,也正了心神,“待阿兄转好,我请朝廷拨了兵马粮草协防沙海后便会回去……”她顿了顿, “本王已在沙海成亲。”
李秀兰瞥见赵宜芳的手攥住了腰间锦囊,面色羞赧已现。她先是一惊,而后转为了然,“怪不得……殿下要斩了匪首李继俨。”但亲王婚事朝内皆无人知晓却也蹊跷,听闻过锦王逸事的李秀兰猜出了七八成,“不知哪家姑娘?”
商王在世时曾和李秀兰无奈谈过孙女,“她是锤天的胆量,心思又张扬且细腻。本就生了个女儿身,却又喜欢女儿家。打小儿认定了那一位,十年嘴都没松开过。”
问是哪一位,那时病入膏肓的商王眼神却清明了起来,“济北的女解元谢蓬莱,我给打发到阿芷那儿历练。真有那个福气缘分,她二人必定会碰到。那孩子若真被招进了我王府,是害了芳娘,也害了她自己。”相反,若那孩子能在沙海挣出条道,才会养出心胸气魄。
“沙海县令谢蓬莱。”锦王吐出心上人姓名时口齿间溢满自豪,“亦是本王在济北时就心仪的人。”
“为了心上人,就不打算回京了”李秀兰笑。
“兰姨,我非是全然为了她而去沙海。”赵宜芳眼里的内容让李秀兰生出了熟悉感,曾经和她帐内掌灯夜谈北方战势的商王也是这样的坚决眼神。
“那老妇就先去沙海一步,等着殿下回来。”李秀兰听闻西北兴起一种怪病,乃因食用青白盐后而起,她觉得奇怪,决定亲自去一趟。
“我为兰姨书信一封,见了谢师她自会安排好。”锦王忙让李秀兰等片刻,急急修了两封书信请她带到沙海。另一封自然是给谢蓬莱的私信,她二人书信不谈□□已是默契,也是担心铺兵送往间会走漏风声。
李秀兰将两封信揣好,“明儿我再来针灸一回,再配合药剂,你这痹症大部将缓解。”其余的断看锦王自个如何休养。临走前,她想了想,决定多嘴一句,“陛下派了殿前指挥副使常在颍王左右,我上月去府里看诊碰见了他。”
赵宜芳眼神倏地亮了,她点点头,亲自送李秀兰出门后回屋就踢了鞋子,“你听见了?”她问离昧。
“听清楚了。”离昧点头,“说明陛下体气也不见得顺畅,时刻做好了防范。”文德殿那位治国大才没有,但心眼儿胜过筛子,最擅虚虚实实玩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