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一个侧重谈情,一个注重说理。赵宜芳一闷棍子打过来,“本王再考虑考虑。”边说边幽幽地看一眼谢蓬莱。
都知道这封信不能拖延,可赵宜芳却似瞧不见身边人急得火烧眉毛,今天趁着天气放晴又去南山拜谒白芷的墓。谢蓬莱本要作陪,但敌兵退后她也步锦王后尘染了风寒,已经在家躺了半日。
自己抓药自己熬,方子还是躺在病榻上的云白鹭开的。徒弟捉笔,李素月研磨,云白鹭边写下桂枝甘草边暗送秋波,只把个头晕体虚的谢蓬莱给当成透明人。送自己回来的李素月则紧张地提着药包,最后才挤出一句,“我想和阿鹭成亲。”
“阿鹭同意吗?”谢蓬莱问。
“啊?”李素月蹙眉,“这……还有不同意的?”两情相悦就差戳了那层纸,在李素月看来,那张纸就该是一纸婚书,写得庄重明白:两情相悦,结亲连理。
谢蓬莱本也如此认为,可从赵宜芳那吃了软钉子后她长了个心眼,对李素月也传道解惑,“姑娘家的互相结亲,更比一般男女结亲要来得慎重。”
熟读经史子集各部、治理一方游刃有余的谢县令正色道,“两情相悦马上就成亲也不妥,没准儿还吃顿瘪。”
李素月问谢蓬莱为何知道?
谢县令就不再多言,只劝她二人再多相处段时日,真到了非婚不可时再谈结亲。
向来打铁乘热的李素月被她这番教诲后更加认真,连连点头称是,“阿鹭眼下身上有伤,我贸然提亲事有乘人之危之嫌。”
莫非自己上回说愿意和锦王结亲也是乘人之危?李素月的话却提醒了谢蓬莱,在家休养的半天她尽惦记着锦王去了。连错过和卢尽花深谈的遗憾都未想起。
陶锅中的汤药开始沸腾,本坐在门口开始舔手掌的狸花猫忽又跳起,打翻了碗后跃至院中。谢蓬莱手持着蒲扇跟出去看,发现那乌雀不知何时又来到屋檐下,再一次撞上了贪玩的猫。
原来是空现晒在屋檐下的干菜勾来雀儿,却惹狸猫在后。果不其然,吃饱后又闲不住的猫儿三五下再次擒住鸟儿,还是一脸好奇又专注地逗在眼前:松开、按住、再松开、又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