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然看了一会儿,放下手机,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红绳,动作轻柔地往江觅手腕上缠。
“前几天和老韩去军医大做应急救援知识宣传,遇到了一个很特别女老师,她说她信佛,送了我一根红绳,还邀请我去山里挂经幡,说风一吹遍一切处,可她又说,别太信它,那玩意就是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
“我还没想好信不信。”
“想着给你绑上之后你醒了,我就信,你不醒,我便不信。”
“觅觅,我该信,还是不信?”
“……”
空气静谧得心跳都不敢声张。
程青然把江觅的手放回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关系,你今天说不出来,我就明天再来问,我的脸皮厚,问再多次都不会不好意思。”
“对了,乔绿竹和马楠在一起了,听说已经见过乔绿竹的父母,她父母很喜欢马楠……”
程青然温柔的声音伴着冬日午后慵懒的阳光,悄悄拨动着时间。
傍晚,程青然起身离开。
和来时一样,轻吻江觅的嘴唇。
刚碰到,程青然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耳边还有轰隆隆的响声。
程青然当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冷静地拔掉江觅身上的各种仪器,抱起她往出走跑,同时不忘提醒走廊里不明所以的人地震来了。
把江觅带到空旷区域交给护士看管,程青然又毫不犹豫地逆着人流跑进大楼。
前后10分钟,一直到最后一个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病人被救出,程青然才重新回到了江觅身边。
针拔得太急,她手背上出了血。
程青然抱着江觅,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紧紧含住那处伤口轻吮。
血止住,程青然双臂用力,将她越发消瘦的身体抱了满怀,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要怪我。”
语毕,程青然把江觅交给护士,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回了北一飞。
程青然能感觉到这次地震的严重,他们不在震中尚且感觉如此明显,震中的情况必定严峻。
灾难救援一直是直升机救援的一部分,救援中那些进不去的,去不了的地方只能靠直升机。
若有需要支援,她作为队长必须身先士卒。
果不其然。
程青然一回去就被韩博涛叫到了指挥处。
“这次救援任务非常严峻,没有地面参照,没有下降缓冲距离,更没有地面引导,再加上地势特殊,四面环山,一旦出现两个方向的侧向风,机身就有可能撞到山上,恰恰这些地方是只有我们能去的……这是一场玩命的硬仗。”
韩博涛的话让所有人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