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先去吃饭。”程青然说。
江觅点头答应,刚准备走,程青然忽又把她拉回来,压着声说:“晚上里面少穿点,省的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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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江觅按照约定时间去了礼堂,旁边有排练室,北一飞大大小小的活动都在这里进行排演。
她到的时候程青然已经提前来了。
见江觅进来,程青然懒洋洋地靠在一侧镜子上问:“江老师,节目内容想好了吗?”
江觅往她身边走,“干嘛这么叫我,怪怪的。”
程青然挑眉,“老韩可说了,排节目的时候我得听你的话,不叫声老师,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和手。”
江觅被她说的耳朵发热,下意识拉了下宽松的外套,脸上还要装作一本正经地说:“唱歌最简单,就选合唱吧。”
“行。”程青然直起身体往摆放乐器的角落走去,“不过不是合唱,是弹唱,我弹,你唱。”
江觅一愣,很快笑了出来,“唱什么歌?”
程青然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对着无声的话筒说:“还用想?”
下一秒,两人同时开口,“《光阴的故事》。”
江觅小时候常年被欺负的经历决定她不喜欢接触外面世界,程青然说:“没关系,你不愿意去外面,那我就把外面的世界带进来,说太枯燥了,我把它唱给你听吧。”
学吉他是年少爱玩,永远坐不住的程青然第一次尝试着为喜欢的人认真做一件事。
她每天会花至少两个小时去练习,手指磨出泡也不在意,嗓子唱哑了就趴在江觅耳朵边说话。
她的性格很洒脱,总爱模仿那些经典的民谣老炮儿,一把琴,一首歌就是一段操场夕阳下的‘江湖’,一段由她诠释给江觅的‘世界’。
《光阴的故事》是她正经学得第一首曲子,弹给江觅听的那天,她红着脸说:“程程,我好像能想象出来你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很热情,我想自己走进去看看,你会一直陪我吗?”
程青然毫不犹豫,“会!”
那之后程青然只负责弹,江觅试着去看,然后把看到的唱出来。
程青然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把那个不合群的江觅拉入自己的世界,带着她在她的世界里肆意奔跑,单纯且热烈。
《光阴的故事》是一段美好开端,但不是结束。
“直接试一遍?”程青然调好音,问江觅。
江觅,“好。”
吉他音一起,江觅眼前立刻有了往日那段青春的影像。
她熟练地跟着程青然给的调,不需要任何磨合,那种默契像生在骨子里,一拨弦,一张嘴就知道接下来会在哪里。
她要做的只是沉浸在歌里,从歌词里寻找昔日的旧梦。
哭过的,笑过的,炙热的,纯粹的,每一幅被时光封存的泛黄画卷里都有程青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