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摇摇头,很小声地回了一句,“没有,只有一栋房子。”
程青然忐忑地拍了拍胸口,不得了,他们这个鸡窝里竟然真的钻了一只小凤凰进来。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江觅说。
程青然回神,霸气地勾着她的肩膀往车棚里带,“打车多浪费,荒郊野外的还不安全,我送你。”
“可是时间会很久,今天的作业特别多。”
程青然偏头,面色坦然,“你看我像是会写作业的人吗?”
江觅,“……不像。”所以才会在期中考试考全班倒数第三吧。
“你不可以这样。”江觅皱着脸,严肃地说,“我们是学生,要好好学习,这辈子才会有出息。”
好多年没人和程青然说过这话,她看了江觅老半天才干巴巴地‘啊’了声说:“我基础太差了。”
江觅想了下说:“以后我教你呀。”
那时候的江觅是真的软,说话总爱在尾巴上加个语气词,搞得生气不像生气,哄人却是真的戳心。
程青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里波荡的情绪,借着身高优势胡乱揉揉她的脑袋说:“好啊,那我的一辈子就交给你了。”
江觅郑重其事地点头,“好!”
年少的她们哪儿知道将来,话赶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就算夸张,在当时也确实饱含真心,听到了,就信了。
信了,就把说的那个人放进心里了,也不管自己的一时冲动会惹出多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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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读,班主任不是一个人进的教室,她身后跟着苟旭和他妈妈。
江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是回头去看程青然。
她正立着书,躲在后面不知道干嘛。
班主任让大家停下早读,生气地叫程青然,“程青然,出来。”
程青然慢悠悠地抬头,看到门口眼神闪躲的苟旭后蹙了下眉。
程青然站起来往出走,经过江觅桌旁明显感觉她在紧张地看自己。
程青然心里一乐,假装摔倒把一个东西塞进了江觅手里。
江觅下意识攥紧,等程青然被班主任带走后很久才敢摊开手来看。
程青然塞给她的是用橡皮刻出来的一枚印章,上面是个繁体的‘觅’,规规整整,和她作业本上‘野性难驯’的字差很多。
江觅找了粉色荧光笔涂在‘印章’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按在了笔记本上。
很久,江觅抬起‘印章’,一个漂亮的‘觅’闯进了她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