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然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这个‘他’是谁, “你在哪看见他了,什么时候?”
白惜寒头上的发色不像过去白中夹杂了银, 重新弄了下,发色更加纯粹,气质反倒是凸显出来,唯一的是神色不佳,眼角的黑眼圈特别浓厚, 衣服色彩搭配也显得有些敷衍。
楼安然看她这一副失魂落魄,半天也没回一句话,耐心告罄, 很想起身走人,可一想到储舒说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内,白惜寒倒给她们介绍了不少顾客,至少在被楼氏丑闻波及到的同时,替她减少了不少损失。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楼安然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我最多一小时时间,听你倒苦水,你有事说事。”
白惜寒勉强维持住心神,嗓子沙哑的开口,“对不起,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说,我只能找你,看在我们上代人同时做了缺德事的份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着她语无伦次,毫无逻辑的话,楼安然已经看出来了,这人是受了极大刺激,差不多是半疯状态,可能还和莫罂的大哥有关。
白惜寒自顾自的点了几瓶酒,像个在喝酒壮胆的怂包,“我以为我只要耐心等着他,他就会回头,结果……我真是太傻了,太傻了,他不要我了。”
别人的感情,楼安然不置一词,她双手环胸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褪去了高贵的一面,露出了极难看的狼狈和盔甲内的一丝柔软。
爱情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楼安然对此深有体会,好在那条鱼愿意跟
她回来,没计较太多‘血统连坐’的事,要不然她此刻应该也和某个人一样,买醉消愁,在十八层地狱爬都爬不上来。
白惜寒随手拨了一瓶酒给她,“你喝不喝?”
楼安然摇头拒绝,随后又怕自己太不近人情了点,于是干巴巴的开口反驳,“你怎么知道他不爱你,他亲自对你说过让你滚蛋?”
白惜寒自嘲的笑了声,“他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哪怕知道我姓白,他也没说过任何一句重话,他只是告诉我他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然后,她站在原地等啊等,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楼安然却被白惜寒眼角沁出的一滴泪给吓到了,她顺手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节、咳咳,据我所知他们这一族的人爱恨分明,不是喜欢迁怒于其他无辜人,上辈子的恩怨既然发生在上辈子,那就和你无关,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白惜寒呵呵了两声,“没希望了,他居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结婚,还生了这么大——”
白惜寒大概比划到桌子的高度,随后又觉得应该更高一点,她自暴自弃的觉得,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她的孩子,“大概五六岁了,事实摆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相信。”
楼安然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白喵喵那条鱼,上次小家伙被突如其来的事给吓坏了,一直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