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重要的场合, 带有某种仪式感，如果她答应，那么背后代表的意味, 太过于明显。在云澹烟看来，发出邀请的尹轻湉无异于一种表白，而接受邀请的她则等同于给出了确定的回应。

这, 过于亲密了。

云澹烟敛下目光，轻声说：“我很乐意去。可是我已经有推不开的行程了。抱歉。”

借口。这么简单的借口，是一颗软钉子。成熟姐姐的温柔从不让你头破血流，她会一次一次地让你自己去尝试，去试错，然后再让你自己从中体会。无论是过去的那个上流人士的宴会，还是她过去一年在事业上急躁激进时，姐姐给的指教。

这些软钉子从不让她流血，可是碰上去，却让人闷痛不已。

尹轻湉气闷得默默转过身去，第一次背对着云澹烟闭上眼睛。一直迷迷糊糊没有睡着，直到许久以后她听到了云澹烟轻轻的叹息声，俯身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然后动作轻柔地下床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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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云澹烟没有工作安排，可是左清还是一大早到葵园为云澹烟准备好外出的服饰。左清问：“小姐，你今天的行程已经推掉了，又安排了别的行程吗？”

“没有行程。左清，你带我去兜兜风吧。”云澹烟整理好衣服，浅浅笑着对左清说。

云澹烟的新电影《流年如歌》紧张拍摄了三个多月，这个电影有大量的农村和乡下镜头，拍摄的条件颇为艰苦。云澹烟前两天刚杀青回到海市，左清还以为她是因为辛苦了太久，想放松放松，所以原本计划了几个月的出国行程被推迟了，云澹烟竟然说要“兜风”。

可是没想到，小姐所说的兜风，就是从葵园一路开到海市戏剧学院的校园里，左清找了个僻静的树荫下停下车，然后她们就在车上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今天明显是学校举行活动的日子，有许多手捧鲜花的学生，三五成群地合影。校园里比平日更热闹。左清发现云澹烟一直在若有所思地看着来来往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学生们。她心思一动，稍微查了一下，果然是——

“今天是尹小姐的毕业典礼吗？根据公布的名单，她还是优秀毕业生。”左清稍微转头，对后座的云澹烟说话。

“嗯。”云澹烟轻声应，“她想让我来。”

“那你……”左清看看现在这场景。坐在车里几乎过去了一个早上是什么节奏。

“我不适合出现。”云澹烟语调平静。“我出席会带走全部的关注度。”

“唔。”左清沉吟一声。她有点明白了，尹轻湉恐怕是正式邀请了小姐出席她的毕业典礼，但是小姐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