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买地投进去的二十个亿呢?”

“什么买地,那是购买土地使用权,地本来就是是国家的嘛,怎么能卖呢?”

“那……那二十个亿呢?”江森有点被莫怀仁绕晕了,“产权我不管,可你倒是跟我说清楚,这笔账它到底是怎么算法啊?”

“那我不知道,那是瓯湾区和市里的事情,不归我管。”莫怀仁直接就不认账了。

“我……”江森瞬间语塞,“莫书记,您叫我过来,不会是想让我给安大海传个话,逼他早点跳楼,你们好把他那二十个亿款子的账给平了吧?”

“胡说什么呢?”莫怀仁给江森一个你自己好好体会的眼神,“市里能对老百姓做出这种事吗?你拿我们当什么了?真是混账话!”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江森赶紧道,“那安大海那笔钱,到底怎么搞?按你这么说,他这块地放着不开发要罚款,开发了要赔钱,卖我看又不好卖,那不是逼着他死吗?”

“唉……”莫怀仁叹了口气,“待会儿再说吧。”

他走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铁门前,带着江森他们穿过去,就来到了和市行政中心一墙之隔的市府宿舍大院。江森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公寓楼和独栋小楼夹杂矗立。

莫怀仁指了指一幢墙壁上标着1号的二层小楼,说道:“喏,那边,康书记家,你家岳丈,昨晚上刚登门拜访过。”

第六百一十章 金刚芭比

莫怀仁嘴上说着省里挂“常”字衔的康知府家的一号楼,结果在经过那间屋子时,却目不斜视,直接路过。江森满头雾水地跟着他七拐八拐,一直拐到距离康书记家很远的八号独栋小楼前,才走上去,敲响了房门。江森也瞬间就同时明白,莫怀仁在东瓯市的地位,大概是个怎么回事——这地位,可以说是相当高了。

当然了,八号楼也不代表着就是全市老八,他东瓯市范围内,单纯级别比莫怀仁高的除了市里的前两位,还有人大和政协两套班子的大佬,不过这里是市府大院,只住了市委和市府两套人马,人大的家属院应该在别处,具体什么位置,江森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政协就更不用说,存在感低到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家属院。

因此像那位早年间在瓯顺县任职时,一挥手就被十里沟村建了个希望小学的包主席,近年来虽然在东瓯市内地位尊崇,却鲜少有露面的机会。哪怕偶尔露个面,也都是镜头一闪而过,低调得不能再低调。最近两年里,他最为有社会影响力的两次发声,一次是替江森的高考作弊事件向曲江省考试院施压。另一次就是前不久,在奥运会结束后接受电视台的采访,说了下江森小时候和整个瓯顺县的处境艰难。但饶是这样,也依然经常被人遗忘掉。

除此之外,再加上军分区的大佬,加上级别不低的国企大佬,还有一些退休的老同志,莫怀仁一路顺延着下来,在东瓯市的政治地位,大概就是二三十人以下,九百六十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