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拼音还在研究阶段。乐景当时虽然不小心暴露了写有拼音的纸条,但是因为缺少必要的推导过程,所以现在拼音还在谨慎的研究阶段,可能要过上几年才会正式推行。

所以在课本上,乐景采用了比较取巧的用同音简单字注音方法。

对此,一旁的一个女扫盲教师没口子的夸:

“黎老师不愧是大学生,就是比我们脑子灵活,俺怎么就没有想到过用东西的西给膝盖的膝注音呢!”

乐景被她夸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惭愧惭愧,这种办法古来有之,我也不过是拾前人牙慧罢了。”

扫盲教师一头雾水,“啥玩意儿?什么鸭?”

乐景:……

他连忙用更通俗的语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从书上抄来的办法,不是我自己想的,你不应该夸我。”

扫盲教师立刻理解了,然后又开始笑着夸乐景,夸他老实。

乐景面上微笑,其实心中一阵后怕。

在其他人眼里,刚刚不过是一段很普通的对话,但是乐景却从中嗅到了危险的苗头。

是他的错。

这个扫盲教师虽然有个教师的名头,听起来也是个文化人,但是因为基层缺人的缘故,其实多半只是不过认识一些基本用字,说不定刚刚摘掉文盲的帽子就来教人了。这种教师也叫作群众教师。

眼下扫盲任务重,科班出身的教师数量杯水车薪,所以扫盲只能依靠群众教师。

而他和京城那群文化人说话习惯了,说话也开始文绉绉的,一时忘记切换成更接地气的交流模式。

这件事恰恰是一个警醒。如果他再闭门造车搞研究下去,会变得越来越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到那时候,他就真正脱离群众了。

为什么每年都会有一些拍脑袋决定?归根结底不过是制定政策的专家们脱离普通人的生活太久了,所以开始何不食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