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狼狈地扭头,深吸一口气道:“我失态了,我去看看灰原他们。”他还跟夜蛾正道说,“抱歉,夜蛾老师。”

夜蛾正道没有叫住他,在夏油杰半只脚踏出教室时他说:“我第一次遇见同伴牺牲,是在我22岁时。”

“他死在我面前,而我等到了救援部队。”

“咒术师本就不多,尤其是世家外的普通人咒术师,我们这拨人,都互相认识。”

“23个人。”

最后的数字放在这有些没头没尾,夏油杰知道夜蛾正道的意思,他没有接话,只是胡乱地点头。

夜蛾正道这人不大会说话,他知道,此时说多少安慰的话,夏油杰都听不进去,在死亡面前,安慰太无力了。

他为什么要说那段话?或许是情感的流露,或许是想告诉学生,有人跟你一同承担痛苦。

糟糕的是,夏油杰并没觉得痛苦被分担了,他也没觉得自己被理解了。

一个人的痛苦并不会因为有人一同承担而变少,因为悲伤是留给自己的,能被分担的,份量都太轻。

他跟五条悟他们一起看了骨灰,全都被高温烧成灰了,骸骨都不剩,五条悟执意说这不可能是灰原跟娜娜明的骨灰,他问能不能dna检测,家入硝子说骨灰是无机物,没有细胞,怎么检测。

最后夏油杰有气无力地说:“别折腾了悟。”

“让他们安息吧。”

五条悟眼圈都红了,他也没说他们安息不了之类的话,他还是体贴人的,知道在场的三人内心一样痛苦,他哑着嗓子对夏油杰说:“跟我去一起去产褥村吧,杰。”他说,“我们去看追踪残秽,把那咒灵找出来。”

他藏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