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类对他有需求,他就会努力满足对方,像一面反射欲望的镜子。

有时【中也】会想:他是圣人吗?

森鸥外愕然:“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那个意思。”【中原中也】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带他走,阿叶没有拒绝,仅此而已。”他补充道,“更何况,那段时间,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后来我委托江户川乱步找到阿叶,将他强行带了回来,他也就在港口黑手党扎根,没想着离开过。”

“他这个人,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

只要抓住他的根茎,他就属于谁。

——暂时的。

……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你跟我相处过。”

他们已经从北海道出来,驶向东京,下一步可能是横滨。

又北海道深入内陆,他们走的是水道,雪白色的尖尖的船头迎着北风,阿叶站在甲板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毛绒绒的皮,像一只轻松熊,他的脖子上戴着俄罗斯特产的、不知道是狐狸毛还是兔子毛制成的围巾,耳朵上戴着耳罩。

陀思妥耶夫斯基站在他身旁,身上穿得也多,他身体不好又畏寒,神出鬼没的伊万冈察洛夫给他准备了厚实的冬装。

阿叶想他调教下属也算有一手,直到现在,自己都没见过伊万冈察洛夫。

“嗯。”

阿叶鼻尖里喷出一小团白气。

“怎么样?”

他这话问的,没太多深意,真要说的话,像是一只猫猫伸出肉球,推搡另一只猫猫。

“……很舒服。”

阿叶犹豫着想:应该说很舒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