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
医生打扮的人刚刚回过神来,匆匆奔向女孩儿身边,用力撞开跑过来的林凤歌,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孩儿轻声安慰着。
女孩儿趴在他怀里哭得直颤抖,掺杂着痛苦的叫声。
林凤歌被撞到一边,只觉到脑子里昏昏沉沉隐隐作痛,被棕熊压制住的灰狼露出獠牙又蠢蠢欲动。
还没回过神来,她又接下了迎面飞来的一拳。
“你他妈现在清醒了没有?!”
杨晔怒气冲冲,将林凤歌拖到一边,大有她不清醒就立刻再来一拳的架势。
林凤歌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眉宇间露出些疲态:“多谢……”
灰狼蜷起身子,呜咽一声又不情愿地趴了回去。
纵观自哨兵向导出现起的历史,精神体失控这件事就屈指可数。
在大众认知中,精神体的行为完完全全都是出于主人的意愿。
杨晔揪着她的衣领,眉头紧皱,咬着牙问她:“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这种事传出去你这辈子就毁了!我早就让你回去休——”
话音未落,旁边的医生已经抱着受伤的女孩儿匆匆跑进了医院急诊部。
狰狞的伤口落了一地的血,路过两个哨兵身边时,浓郁的血腥气熏得他们险些当场吐出来。
他们紧皱着眉头屏住了呼吸,手上力道也松懈了几分。
林凤歌眉头微皱,转头看向灰狼所在的位置。
杨晔也跟着一惊,意外地看向自己的精神体。
这回不止灰狼,就连原本懒散迟钝的棕熊也流露出了些许焦躁不安的情绪。
杨晔手一松,看向林凤歌的表情几乎是有些惊悚的。
“那个味道……”
林凤歌接下了后半句:“感染者。”
虽然味道很淡,但是他们确实都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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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林凤歌和杨晔并排坐在医院大门口外的角落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林凤歌伸手捂住了脸低下头去,恨不得能把头埋进地里,心脏沉甸甸地往下坠。
“我现在去自首还来得及吗。”林凤歌的声音里充斥着颓丧之气。
“也许你可以考虑赔点钱。”杨晔沉默地抽烟,半晌才勉强给出一个解决方案,“或者确认那个女孩子是感染者,那或许最多就是罚点款再多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