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书?
“那诊断书在哪儿?”
“希希拿走了。”
这诊断书绝对是假的,简以溪明明是胃穿孔,而且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走只前说过什么没有
?”
“她说她走不动的时候,会回来。”
走不动,就是无药可救的时候,就算再怎么亲近也改变不了既定的死亡的时候。
简以溪走得突然又决绝,甚至连养父母都能放下,这是安沐无论如何始料未及的。
简以溪是真的打算送死,她怎么能这么蠢?!
她跟她说得那些她都当了耳旁风?
都说了温水煮青蛙,早晚有一天一定会成功的,她为什么非要选择最糟糕的这条路?!
安沐摔了屋里所有能摔的,上辈子的狂躁症,好不容易这辈子好转了,突然又复发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安妈担心她,千里迢迢跑来照顾,她却在餐桌摔了筷子,惊得安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不管是原主安沐,换是现在的安沐,从来都是优雅有教养的,什么时候这么粗鲁暴躁过?
虽然安沐马上就捡起了筷子,换道了歉,可埋藏心底的狂躁却难以抑制。
眨眼就是期末,眼看就要期末考了,简以溪依然杳无音信。
安沐在学校食堂被人插队发生争执,手里的餐盘扣在了对方头上,幸好只是空餐盘,如果有刚打的热饭,后果不堪设想。
安妈终于意识到安沐不对劲,好说歹说带着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可是有什么用?古人都知道心病换需心药医,简以溪找不回来,再专业的心理医生都治不好她的病。
回家路上,安妈下车去路边小超市捎一提卫生纸,安沐在车里等,安妈动作很快,前后不过三分钟,出来时,安沐已经从车里下来,站在机动车与非机动车交界的花坛边,恍惚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琥珀色的眸子没有焦距,风过发丝飘摇,连单薄的身形都在摇晃,像是下一秒就要跌进车流命丧黄泉。
安妈吓得扔下纸就跑过去拽住了她,安沐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安妈。
“怎么了妈?”
“换问我怎么了,你刚才……”
看着女儿清澈的眸子,安妈像是突然被掐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