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想到什么,忽地脸上表情一变,迅速穿了鞋追出门。可周围林海葱葱郁郁,清雪飘飞,唯独不见任何一抹身影。握紧了手中的瓷瓶,傅七警惕地回到屋,她仔细嗅了嗅,刚才一直在屋里还不觉得,此时仔细一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房里多了一股清清淡淡的香气。
清雅,高贵,像极了别的峰那些娇美师姐们身上的味道。
不,比那些师姐们身上的味道还要香,自带一股清冷,显出主人非同一般的地位。
傅七警惕地看向四周,忍不住大声问道:“谁?!”
久久无人应答,傅七眉头紧锁,世间早已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待她好,她也不信旁人会真正地待她好。他们只会将各种不满撒在她的身上,拿她当出气筒,兴许这瓶药里也混合了什么能让她丑态百出的东西。
秋月白眼睁睁看着傅七将药膏放回原处,然后转身便走。
情不自禁地惋惜一声,“早知她这么不听话,我就应该剥了她的衣服亲自给她把药上上去。”
昆山派不养闲人,门派每日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任务,大多外门弟子便依靠做这些任务换取酬劳。傅七虽是碧霄仙子的徒弟,但因碧霄仙子闭关许久,也不曾再出面维护过她,所以傅七要想活下去,也只能跟别人一样做苦力。
以前她做的大多都是脏活,累活,今天也不例外。
秋月白发现傅七出去一趟再回来后,身上沾满了水和泥。可她依旧不卑不亢,从一旁的山泉接了桶冷水回来,就这样在院中胡乱冲洗了几下。
她鼻子冻得通红,唇色更加苍白,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
秋月白看得痛心,这次她没等到傅七自己睡着,直接捏了个法术让傅七失去了意识。她看了看傅七的床,又看了看她被冻得通红的脚和指尖,将她的手轻轻抬起,才觉她皮肤粗糙,长了厚厚的一层茧子。
又捏了个法术让屋里暖和了些,秋月白脱下她身上被风雪沁得半湿的衣裳,仔仔细细地将被傅七扔到一旁的药膏抹上。目光触及对方伤痕累累的皮肤,秋月白暗自摇头,“小可怜。”
上完药后秋月白便回去了,她刚离开不久,床上的傅七便猛地睁开了眼,倏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次她不用出去也能闻见与昨晚那如出一辙的香气,比上次浓了些,似乎连她的衣物上都沾染不少。傅七低头正准备仔细闻闻,却发现自己手腕上莹润的药膏,覆在她的皮肤上,争先恐后地带来几丝暖意。
傅七脸色一变,如临大敌,“你到底是谁?!”
她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到底想要如何看自己的笑话,她现在只恨不得将对方狠狠揪出来,问她到底想要什么。可周围无一人回应她,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中烦闷不已。
傅七脸色深沉,脑海中不停地划过平日里见过的所有人的脸,可仔细地分析了好几遍,她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那些人从未对她释放过任何善意,况且他们的修为还没达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自己进入自己的房间,同时还不惊动自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