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小房子就这么安静着,只余楼下时不时经过的车流声。
已经到了深夜。
然后,女人突兀地咳嗽了声。
单郁看见温姐姐把只动了两口的蛋糕碟子放到了桌上,已经不打算继续吃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单郁把碟子收拾好,她看温姐姐没有要动身离开的意思,自然地出声留人,“温姐姐,今晚睡我这吧。”
“没事,已经安排了酒店的。”温亦弦语调平淡。
之前两天温亦弦就是住的酒店,两人也是心知肚明,但是有没有酒店跟住哪没什么必要联系。
她们是姐妹,在单郁上学的地界温亦弦过来出个差,住一晚实在太稀松平常。
反而姐妹见了面,还要再跑回冰冷的酒店才是奇怪。
单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留人还是不想,她蹲在桌边倒茶,背对着女人,又说,“太晚了不安全,我这也不是住不下。”
女人沉吟半晌,没再说出推辞的话来。
一件卧室一张床,也没什么可安排的。
单郁让温亦弦先去洗漱,她稍稍整理了下卧室,之后又热了杯牛奶。
女人弄完后换了家居服,素面朝天,路过单郁走到了梳妆台边,对着镜子开始一层一层抹护肤品。
单郁从微波炉里拿出牛奶的杯子,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顿了下。
老式的房子,墙壁刷着的白漆历经风霜呈现出米白色,屋子里到处是有着年代感的木质家具,吊灯也是昏黄的。
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涂抹护肤品的背影,在一片老旧的昏黄中柔软模糊。
单郁突然有种冲动,她很想从背后那么抱上去。
双臂搂在女人的腰间,下巴枕在女人的肩上。
这种冲动就像魔障了一般,一旦涌起了这个念头,就会疯狂地冒尖生长,按耐不住,单郁甚至感觉下一秒她就会冲上前去。
梳妆台上摆着面镜子,某个瞬间,女人偏了下头,两人在镜子里对视上。
单郁眸子放大了零点一秒,然后极其迅速地低下头去。
理智和后怕如潮水般涌上来。
女孩捏着牛奶杯走到温亦弦身边,轻轻搁在桌面,“喝了再睡吧。”
奶味很熟,温亦弦稍稍闻一下就知道是自己贯喝的那个牌子,“UP?你刚没出去买啊。”
女孩讨厌牛奶的。
单郁“嗯。”了声,沉默两秒随便找了个借口,“昨天舍友给了一瓶。”
“还有,那只猫……跑了。”
温亦弦心跳忽地顿了下,那只叫妹妹的猫跑了?
单郁叹了口气,“我找过,找不到了。”
原本那就是只流浪猫,可她囚困了人家,人家想要自由,她自然再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