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了,叫你不睡觉。喊你喊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起床的。一会我去隔壁买两张饼子凑合凑合得了,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习音匆匆将长宁的脑袋压在水盆里,呼撸呼撸将那张皱皱巴巴焦急的脸洗得干干净净。
“我,我睡过了,没听见!”长宁接过拭帕焦急,“下次我不应,你就直接进屋踹我起来!”长宁急得团团转,被习音拎着后颈子,又压去凳子上坐好。
“睡觉就睡觉,你这睡觉怎么跟打架似的,脑袋能睡成你这个样子,也是全天下女子独一份了。”习音叫苦,一边用梳子拆鸡窝,一边唠叨不停。
“啊,要迟了!已经迟了!”长宁焦急催促,“习音你快点嘛!”
就听见“咔”得一声,习音举起梳子细望,见又断了齿,抽了抽嘴角,按了长宁的脑袋生气,“一天天的,费梳子,费裤子,费足袋,费褥单!你哪里像个公主了!”
“啊疼疼疼疼!”抱着打结的鸡窝,长宁直嚷嚷。
“别动。”习音翻起后脑勺的头发打顺,目光望着衣领处,偷偷观察。
愣了一下,原先那玉噬已经攀过了里衣的衣领,今天却看不见了,轻轻
翻开长宁的衣领去看,长宁敏感,匆匆拿手按住。
“你看看!衣领子也磨毛了,你真是一天到晚啥都费!”习音气鼓鼓的开口。
梳顺了头发挽起,又拉着长宁站起身去整理衣裳。确实好像退下去了一点点?习音记得模糊,但是感觉好像就是在退,顾不得多想,长宁已经猴急猴急冲去了小店。
“哎呀!习音!没有油了!”长宁在后厨里乱叫。
习音匆匆卸开门板,也是抱怨,“我昨天就跟你说叫你去买些肉回来炼油,还不是你一直不动?”
早晨的街道安静,村子里的百姓还沉浸在清晨的困倦之中。长宁的小铺子却是格外吵闹。
隔着一条街,遥生坐在窗前,一只手勾起竹帘,一只手撑着下巴含笑。就听见对面铺子里叽叽喳喳,比早起的麻雀们还要热闹。
一会儿是稀里哗啦锅碗碰撞之声,一会儿是长宁的哀嚎,听着也觉得那小店里乱了套。
“小姐,喝口茶垫垫肚子吧。”云芝倒了一盏茶,递到窗台上,不禁也皱了皱眉头,“对面真是一天也不安生的,用不用奴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