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是沛城里逃出来的!”旁边那位卖布匹的商户老板叹息了一声,“客官算了吧,教育他们根本就没用,今天放了,明天接着偷,不如送去沛城的官府,抓一个赏二十钱呢!”
“我不能回去!我不要回去!”那小姑娘又猛烈挣扎起来,“我必须要往家里拿钱呢,交不上税,爹娘都要被抓去充隶!”
“沛城?”长宁重复着商户的话,扭头望与遥生,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黑山恶水!沛城什么盛产最出名?小偷强盗呗!”商户拍了拍布匹上的脚印子,嘀咕了一声。
这一声恰巧入了长宁的耳朵里,一言难尽的失落,望着遥生不知所措。只得低头再去看被吓坏了的小姑娘,“你说你是沛城人?”
“是。”那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撑着长宁的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就你自己?你家里人呢?怎么不看着你?”长宁望向四周似乎也确实没人着急冲上来护子。
“就我自己。”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大人问什么答什么,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说实话。
“娘子,我能带着她么?我有些事想问问她。”长宁皱眉。
“那边有间茶社。”遥生指了指过来的路上,她刚刚还冲进去给长宁指路来着。
夹着小丫头,长宁和遥生一行又进了茶社小坐。
“哎呦!客官里边请!”那店里的小二笑脸相迎,见长宁夹着那个小姑娘,也是一愣,“咳,客官们这,这边走…”
“你认识?”长宁见那小二神色一愣,便问了一句。
“整条街的人都认识她,别看这丫头小着呢,偷起东西来,那是花样百出,利索的很。”茶小二引着长宁一众入堂,“客官堂饮还是私间?”
“私间。”长宁低头望了望那小东西,见那小东西还在一抽一抽的哭,甚至还用脏兮兮的手背抹了抹眼睛,“沛城来的,有时我们店也会丢些吃的可怜他们。可以说没饿死,那都是我们这条街养活
的。这小丫头呀,来了有两三年了,上一次被人逮到,差点被打死。”小二点头哈腰请了请挂在墙上的牌子道:“客官喝点什么?”
“随便。”看了看那小丫头,长宁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头。
“有什么吃的也上一些。”遥生目光也望着那个坐在长宁身边,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诶!客官稍坐!”那小二似乎松了一口气,“你呀,还不赶紧谢谢恩人?!没被打死是你命好,还不知悔改!”
不一会儿,茶水和点心都端了上来。
“吃!”长宁虎头虎脑的一吼,吓得那小姑娘一激灵,遥生皱着眉头在桌下撞了撞长宁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