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这样,遥生最是看不得长宁委屈,叹息一声,却也不想与她纠结于此。搂了长宁的脊背,遥生轻轻拍了拍,“武选的事,你不想和我说说看么?”
伸手扶起长宁的面颊,遥生的目光里有担忧之色。她并不打算掩饰,长宁需要知道自己在为她担心。与上一世那个强大的长宁不同,眼前的人
处处都是劣势叫人放心不下。常常被皇兄们欺负,本该是坐山观虎斗的遥生却于心不忍了。她不能一直看着长宁遭人人蔑视,受人拿捏。
“就…选呗,这有什么好说的…”长宁其实不太想遥生操心这些事,如果让遥生知道她与太子挑衅,只怕那人会日夜难眠。
“武选是大事,你一人又如何应付得过来?”遥生知道长宁要什么,她想用最底层的那些人,因为朝中子弟大多已经站队,太过复杂,也不好管理,选用最底层的人,就不用顾虑这么多。可从一无所有慢慢培植自己的势力又谈何容易?不论是财力还是精力,都远远不是长宁一人可以解决的,“不然我去求求爹,让爹帮你招揽些人手…”
“遥生。”长宁打断了遥生的话,似乎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
“你记住,以后不准你求任何人,苏卿也不可以。”长宁的话语间,充满了笃定与傲气,这才是遥生熟悉的那个长宁,却也是遥生最害怕的那个长宁。
“就算我去求人,也不准你求。我不愿再看着你受人眼色,你做你自己就好,随性洒脱,放达冷傲都可以。其他的事,只管让我去处理,总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实力让苏卿心服口服。”
长宁并不是真如面上看起来那般没心没肺,她压力很大,也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做得不够好,才会令遥生处处受人眼色。人人都笑她嫁得荒唐,没有一个人说她嫁的好,这些贬低和嘲讽,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配不上遥生的声誉。
一时的失败没有关系,可如果长宁一直站不起来,苏家就会一直贬低遥生。这个时候遥生再为了她去求苏令卿,那遥生就永远都要看他父兄的眼色,这才是长宁最不愿意看到的。
遥生望着长宁眼中的倔强,知道长宁的脾气又上来了,这些事并非是口舌之争可以解决的,却仍是觉得心里暖。这个家里,除了母亲和二哥是真心替她担忧,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可长宁知道她的苦,从不曾苛求她辅佐。却也从未懈怠自满过。就因为她是公主不是皇
子,她所求的,都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拼了命去争夺,遭受的冷眼与记恨更是不计其数,遥生又怎么会忍心干看着?
可不管怎么说,长宁欲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又岂是她逞强可以解决的?遥生没有接话,可她也知道,长宁一定会懂她。多说无益,遥生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后就不准任何人看轻她的长宁。
扭头望了望天色朦胧亮起,遥生亲了亲长宁的额头,既然天亮了,她们就还要起早了,“起吧,收拾收拾,我去叫下人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