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长兄可是错怪了咱这七妹妹,我可听说长宁任职镇城候第一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呢!”太子耻笑一声,抬指引着众人目光望去,见献平君的白马此时正被宦官牵离,也愤懑不平道:“瞧瞧这排场,马都骑到父皇的宫殿里来了,可真叫人佩服,佩服!”
众人皆是耻笑,且看陛下正坐得安稳,有如看戏一般,看着众皇子不遗余力的挤兑长宁。心中却是乐,如此正好,一切都是在他的谋算之中。“宁儿,上任第一天,说说感受如何?”
“父皇。”长宁忙敛着袍子跪在殿中请安,“说来父皇肯定不信,儿臣作夜在驻城司被关了一夜。这敲了晨钟时,儿臣尚在宫中,急忙归府换了身干净朝服,才迟了些。”
“呵,我当是遇上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呢!偷闲睡过了头,被困在宫里头的,只怕献平君你是第一人吧?哈哈哈哈!”太子恶语,却激得殿内众人都偷偷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般?”长宁害得长皇子长泓痛失与苏家结姻的机会,更是在秋猎那一场,因为抢夺猎物而受了父皇训斥,此时便也跟着轻虐而语,落井下石,“我就说昨个是何人满城叫丧呢,原来是长宁府的奴才们丢了主子!”
立在对面,长久以来一心辅佐长皇子的张参军摇了摇。长泓这话,若是私底下说也就罢了,这议政殿里,众臣当前,恶语过甚乃是大忌。即便是太子也只敢告状未有愉悦,而长泓的话语放肆,完全不顾皇家颜面
,真叫人头痛。
“长泓。”帝王果然开了口。
“父皇。”长泓赶忙执礼。
“滚出去。”
“父皇?!”长泓还在纳闷。
“滚出朕的议政殿!”皇帝坐在龙座之上,怒吼一声。
殿内众人匆忙止了嬉笑,忙垂了头又战战兢兢立好。卫司宫忙从殿侧走了过来,“陛下正怒,长皇子您先退下,哎呦,您就别赌气啦!”
那边卫司宫将长泓半拉半拽地拖出议政殿,皇帝看也被气得不清。
“父皇莫气,当要注意龙体,是儿臣们失了言,还望父皇恕罪。”长铭看见皇帝是动了真怒,赶忙认错。
“哼,那你倒说说看!朕是为何而怒?”皇帝眯着眼睛怒视而来,顷刻间殿内又是压抑到窒息。
“儿…儿……”他又如何知道?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父皇龙心难测,又岂是儿臣能揣测的。”
“长铭不知道,那你们几位老臣倒说说看朕的心思!魏监使,张参军,苏令卿?”皇帝一连点了三人的名字,都没人答得上来。不答顶多是无知,答错了却可能要丢了官职,所以一殿寂静,见众人皆是深深垂着脑袋不敢出声。帝王扶着龙椅把手,如刀芒般锐利的目光压迫而来,“长宁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