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说这声音啊,是靶场的那边的声音。”那小丫鬟豁然开朗。
“这个时辰?”苏遥生皱眉。
那小丫鬟一愣,苏遥生已经先一步反应了过来,是长宁…
“诶!小姐,小姐!夜深了,不甚安全,小姐莫要乱闯。”那小丫鬟只迟了半步反应过来,苏遥生已提了裙摆,离了客院。
“嗖——嘣!”
寻着那声响越来越近,苏遥生望着眼前的岔路辨别,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长宁,总也不安生,看着乖顺,却一次次闯祸。明明就是个怕疼的人,上些药粉也是龇牙咧嘴,疼得泪花闪烁的人,现在又在做什么?
拐出一条小径,眼前豁然开朗,见皓月之下,长宁将弓开到了极限,她阔胸昂首,坚毅的目光映着月色,紧抿着薄唇瞄准了一瞬。“嗖——嘣!”那箭已离弦。
指尖也是肉长的,如何不疼?长宁皱着眉头低头望了一眼指尖,甩了甩手,又去箭壶里取箭。
“主儿,你要完。”安常侍低眉顺眼捧着箭壶,不着痕迹在长宁身侧提醒了一声。
“什么药丸?”长宁莫名其妙抬起头。
“长宁。”魂牵梦绕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却不是含情脉脉,而是冰寒至极。
长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脖颈像是生了锈一般,皱皱巴巴怎么也转不动。安
常侍偷偷望了望公主吞咽艰难的动作后,又垂了目光。
习音很是自觉的接过了长宁手中的长弓和刚卡在弦上的箭矢。长宁艰难转过身子,那笑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遥,遥生…”
“咳…”身后有人憋笑哑了嗓子。
长宁皱眉回身,见习音指着安常侍,安常侍憋着个脸,正疯狂地摇头摆手。
“好你个安常侍!”长宁抬腿就是一脚,那安常侍如何肯挨,早闪了半身躲开。
“长宁。”遥生皱了眉目,动了脚下的步子,那个狐假虎威的长宁又蔫了下去,高高的个子,缩着脑袋,时不时贼眉鼠眼的偷望。遥生真是快要被她气死了,却只能强压下火气再三提醒自己,长宁再不懂事她也是君,切不可逾越礼法。
苏遥生寒着脸靠近半步,本是准备去查看长宁的指尖,却见那人忙是紧缩这脖颈,咬紧牙关,一副等待着挨揍的模样,本是俊美的面庞皱巴巴迟迟不敢睁眼。直到烧灼的指尖被遥生握住,长宁才茫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