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心有疑虑,但看白天的时候萧暮雨活蹦乱跳,加之朝堂上又有人搞事情,忙起来就没什么空闲去管她了。

不过她随后就把裴秋月压了过来。

裴秋月先前就搬到了萧暮雨的小院的附近,方便照看着,自打公主忙起来,她空闲的时间几乎都在萧暮雨这里度过了。

加上那几个后妃这几日又来闹过几次,公主听说之后随口接了一句:“那就砍了。”

倒是把裴秋月吓得不轻,先前圣女没实权就算了,那几个后妃可还是有儿子的,真闹出事来还是要给公主自己添麻烦。

好在公主只是随口一说,裴秋月再三保证一定保护好圣女大人的安全,这才让公主暂时安心对付前面的人。

裴秋月也怕出事,不得不跑得更勤快一些。

或许是那几个闹事的妃子衬托得好,跑了几日,裴秋月也开始觉得这位圣女大人变得顺眼了一些。

也有萧暮雨平日里安分了不少的原因在。

她本来就是脾气好的人,原本心有芥蒂的宫女日日跟她相处,也多了几分亲近,私下里公主不在时也能说上几句话了。

但除了宫女,也没有其他能说话的人。

公主日理万机,裴秋月对她心有警惕,更不必说外面不认识的人。

萧暮雨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裴秋月偶尔在晚间来看她时,却莫名地觉出她身上的孤寂。

一个人当然是会觉得寂寞的。

公主虽然喜欢她,却也无法成为她的知心人。

现在是被困在这一方小院里,日后就算成婚或许也未必能出这宫殿门。

与笼中鸟无异。

话说回来,圣女被留下来的那一刻不就注定了她这样的结局么。

裴秋月有时也会为旁人多愁善感,夕阳落下的时候,她忙完手头的事,匆匆去看望萧暮雨,又看到她孤身坐在连廊前。

近来或许是习惯了气候,很少再裹着被子,一条腿悬下去,在连廊外面晃了晃去,一手撑着下巴望着院子里的枝杈发着呆。

“从下午开始就坐在那里了。”

“到晚上好像不太舒服,也不肯吃饭。”

“不过圣女大人自己说她没事。”

宫女小声地给裴秋月回报着情况。

裴秋月点点头表示了解,放轻脚步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宫女从外面连廊走到萧暮雨身边,抱着一本画册跟她说些什么。

“……是这样的花吗?我问了琴姐姐,她说她家乡好像有这样的花,不过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名贵品种……”

“有点像。”萧暮雨撑着下巴翻着画册,一边比划了一下,“不过茎要细一点,而且花蕊是黄|色|的。”

“什么花?”裴秋月插话进来。

她站在萧暮雨的身后,低头朝下看了一眼,画册上一朵小花,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也很陌生,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花。

小宫女一愣,才发现她的存在,连忙低头跪下来。

裴秋月抬抬手示意她起身,一边问萧暮雨:“圣女大人想要这种花吗?”

“啊,也没有很想要。”萧暮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之前突然想起来,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这孩子还记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一种野花而已。”

说着萧暮雨把画册递回去,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