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咬着山楂糕顿在原地,抬头朝门口看去。
裴秋月刚推门进来,似乎没有注意到那一小簇奇怪的火焰,即便敏锐如她,也很难注意到一朵野花的凄惨下场。
“圣女大人,近来可好?”
裴秋月神态温和地问候着萧暮雨,眼底只见关切。
萧暮雨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花瓶上挪开,看到裴秋月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她还惦记着那瓶毒药的事,便觉得那张温和的面皮下说不准已经想好怎么把她大卸八块了。
“还好。”萧暮雨又瞥了眼花瓶,一边应付裴秋月。
“公主殿下是言出必行的人,既然已经下令,圣女大人便不必拘束,只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便是。”裴秋月安慰道,“若有什么需求,直接吩咐下去,不必有所顾虑。”
第一见的时候公主可还是想砍了她的。
萧暮雨也只敢在心里杠上这么一句,说出来就是不识好歹了。
面上还是一副木然到像是在神游的平静,她敷衍地应了一声“好”,却没把裴秋月的话放在心上。
她很清楚,这种话当不了真的。
这份福气还是留给后来人享受吧。
裴秋月像是没意识到圣女大人的拘束,硬是以那种温柔的语调单方面关怀了她许久,最后似乎是感觉场面话说够了,这才起身向萧暮雨告辞。
萧暮雨维持着木头美人的人设,木愣愣地目送着裴秋月远去。
“啪”的一声轻响,木门被重新关上。
萧暮雨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伸手碰了碰桌上的花瓶,一边咬了剩下半块山楂糕。
酸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萧暮雨紧皱着眉,花瓶壁上不同寻常的热度让她指尖一顿。
正想去看花瓶里的灰尘,萧暮雨忽觉眼前一暗。
“裴——”
萧暮雨原以为是裴秋月去而复返,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阴鸷的眼。
她手上一颤,失手打翻了花瓶,圆滚滚的花瓶骨碌碌地朝地上滚,她又开始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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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前往书房的路上。
“除了这些,她就没有提过别的要求了吗?”裴秋月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询问宫女。
跟在她身边的正是被留在小院子里照看圣女的宫女。
宫女低着头,一板一眼地复述着圣女曾对她说过的话,不过相较于裴秋月想象中的大吵大闹,再度醒来的圣女行事堪称安分。
在接连监视了两天之后,裴秋月也没从宫女的回复之中听出什么异常之处。
不过她们本就对圣女知之甚少,也看不出太大的区别,仅能判断出“圣女暂时没有逃跑或者作妖的迹象”这样的结论。
也许她自己也被昏倒的事吓到了。
裴秋月有心想要审问圣女,找出她背后的人,眼下稍加压力,她未必不肯说。
但公主不允许,她也只能作罢。
说监视但也好吃好喝供着,平常不轻易让人进的小院都特意空出来叫人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