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溜出宿舍的宁秋碰上了在走廊里读书的苏遇。
苏遇并没有多么勤学,她只是非常偏爱这种仪式感。听说宁秋要回去,苏遇眨了眨眼:
“我有车。”
没有驾照的苏遇却有辆车,一辆偷偷藏在学校里的车。
她一直没机会开,一直在等着。
这回可算是让她等来一个机会了。
这所寄宿学校离市区很远,附近又正在修路。苏遇把车开得很慢很慢,慢到宁秋一转头,看见一辆自行车嘲讽地超过了她们。
“你很着急吗?”苏遇问道。
那时宁秋已经察觉到苏遇对自己母亲不同寻常的感情,所以她祭出了这面大旗:“我妈妈有事。”
接下来的路就突然变得很好走了。
车子一路狂奔,快得宁秋心惊肉跳。
只是宁秋满心想的都是宁家那边的事,如果她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到苏遇苍白的脸色。,那时候,苏遇不仅车技一般,她还怕黑。
怕黑的苏遇看到邻座的宁秋虽然强作镇定,但是在不断地掉眼泪。宁秋对自己的样子浑然不觉,苏遇却看到了。
苏遇咬咬牙,就这么豁出去了。
天越来越黑,星则是更亮了。在后面那段几乎无人的路上,这车子像是被野兽追咬一般,载着两个少女奔向市区万千的灯火。
后来苏遇被家里收拾了一顿自不必多说。恰巧那天,大了苏遇八岁的哥哥回到家中,取笑苏遇道:
“你知不知道学校那边听说了有两个学生跑出去后,以为是有人在私奔?”
玩笑归玩笑,哥哥最后还是很严肃地教训她道:
“翅膀都没硬就想飞。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和宁家交代啊……”
这万一的说法苏遇那天听了太多太多,她梗着脖子道:
“我会保护好宁秋的。若是死,我去替她不就成了。”
哥哥啼笑皆非,哑了一会儿后道:
“你看看你说的这话,更像私奔了。”
在宁秋的记忆里,苏遇似乎还向自己收了搭车费。既然今晚提起往事了,宁秋索性把车费的事也说出来当梗玩:
“那什么,从这儿到我家,得多少钱啊?等到了,我付钱。”
苏遇没吭声。
等到了楼下,宁秋下车。
这次,换做她被苏遇给叫住。苏遇说:“付钱。”
“多少?”
“二十。”
宁秋心说你还当真了啊,而且当年也就才收了我七块而已,今晚这路比那年的短,你居然好意思收这么多。
她低头翻钱包的时候,苏遇凑到她耳边,道:
“忘了告诉你了,我们今晚还有项任务没完成。”
苏遇拿过宁秋的钱包,把自己的一张照片放进去,然后把一枚小小的银戒也塞了进去。
“照片不能丢,戒指……必须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