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湛清欢刻意没有早睡,等得稍微有些晚,平时要是这个时间点她早就躺在床上说是要睡美容觉了。
她想等着霍娴睡下的时候悄悄去处理那幅画。
湛清欢拿着工具吧画框拆了,把画从画框里面取出来,轻轻摸了摸画,然后握在了上。
画布的质感是湛清欢所熟悉的,她以前不知道摸过多少遍。
但是湛清欢以后可能再也触碰不到了。
湛清欢从之前堆放杂物的房间里拿出来一个不锈钢盆,“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后院。
晚上的风有些凉,湛清欢披了一件不算很厚的披风,她蹲下身子把那幅画放在盆子里,然后拿打火点燃了那幅画。
火光一点点燃起,在夜光逐渐清晰,湛清欢的脸被印上一层橘光,她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那幅画,内心无比平静。
这是她能选择的最好的处理方法,不是因为厌恶,也不是因为嫌弃。
只是觉得这一切就让它这样干干净净的结束,也许会更好。
“一千万的画你就这么烧了?”
不知何时,霍娴站在了湛清欢身后,她身上也挂着一件披风,慢慢走到湛清欢身边,声音在夜晚显得有些空灵:“我听说这副画是一个女企业家的爱人所作,所以你是那个女企业家的爱人?亦或者是她爱人的亲眷?”
霍娴的问题很尖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在二楼看见偷偷摸摸下楼的湛清欢,会就这样跟下来。
她之前也打听过那幅画的背景,说起来还有些旖旎的色彩。
女企业家的爱人,画的名称是“她的日出”,这很难让人不多想。
霍娴下意识的觉得那个女企业家应该和她是同一类人。
火光一点点熄灭,那幅画变成了一缕青烟与尘灰。
湛清欢看了看天空,今夜无月,星星倒是特别璀璨,她笑道:“有时候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让它过去,不再提及或许是对她们最好的尊重。”
湛清欢不想回答霍娴的话,亦或者说她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祝舒云的爱人,比起一个人来说,她也许更像一只宠物。
霍娴跟着湛清欢一起抬头,轻笑一声:“还真是看不懂你。”
她这声感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知为何霍娴总感觉身边的这个女孩虽然看起来单纯,但也有颇多的心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湛清欢太会伪装,霍娴自认为阅人无数,不过却看不透湛清欢有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她看起来无所顾忌,可以让霍娴随意的闯入她的生活区域,但还是让霍娴觉得遥不可及。
这个女孩实在是藏得太深了,而她又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的欲望。
“为什么要看懂我呀,人和人之间不是需要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么?还是说你上喜欢我了?”
湛清欢转头看着霍娴,脸上的笑意有些明显,眼睛里的光就好像那天上细碎的星星。
霍娴却因为湛清欢的这句“玩笑话”而逐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