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庭安在秦瑶的安抚下又重现躺回了床上,侧身注视着秦瑶的脸,沉了片刻讲道:“我梦到刚见到爷爷的时候了。”
梦见初见爷爷就等同于做噩梦的意义了,看来这爷孙俩之间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恶劣。
秦瑶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躺着看着季庭安,“你要是不想在这里住,待会我走的时候,把你送回去。”
“我听商徽羽说过一些你家里的事。”秦瑶坦白道。
季庭安捏着秦瑶的手在手里把玩,心不在焉的讲道:“也不是全是他们说的那样,我跟他一直都这样不冷不热的。”
“大家跟长辈都这样。”秦瑶讲道。
“你跟你妈妈也是这样吗?”季庭安冷不丁的问道。
秦瑶轻笑了一声,眼底有些冷彻,而后讲道:“嗯,也这样。”
两个人的话题断断续续的,没聊太多季庭安家里的事,季庭安也只说了几点这个家里她不喜欢的点,比如说家里的孩子的称谓。都二十一世纪了,家里还是沿袭着上世纪民国时期的那一套,季钧被称呼为老爷,上一辈的是少爷小姐,而季庭安这一辈则是名字最后一个字缀以小姐或少爷的称呼。
令季庭安不适也是奇怪的一点是,只有自己,不是安小姐,而是小小姐。
诸如此类细节上的区别对待让同辈的孩子跟季庭安都不亲近。
无形中的保护跟宠爱成了禁锢季庭安的枷锁。
季庭安才开始还会纠结这个事情,后来也就习惯了,她本就独来独往,玩不到一起也不强求。
秦瑶勾着季庭安的头发,安抚道:“不要想这些了,去洗个澡,放松一下。”
“嗯,你再睡会儿。”季庭安揉了揉秦瑶的脑袋,便下了床。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秦瑶也没了睡意,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繁花美景。她身上只穿了一条白色丝绸吊带睡裙,匀称的小腿交叉翘起,一下一下的打着床单,纯真又俏皮。
季庭安房间外的这个小院子很好看,一排石子路两侧是盛开怒放的蓝白色绣球花,一团团一簇簇,像是古典庭院中花的海洋,风吹过来,羸弱的花瓣不堪其扰,飘落在草坪或石子路上,薄薄得一层,沾了一层水珠,脆弱又美丽。
季庭安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的手放慢了下来。
眼前一片春色,漏着纯真。秦瑶天真烂漫的样子,有一种让人想要把她捧在手里,细心呵护的感觉。可又有一种欲望叫做圣洁到想要捧在手里蹂。躏,只看她一人在手底绽放那一抹樱粉。
这两种感觉在心里搅揉着,像是上神对凡人的考验,折磨心智。
正是这时,季庭安房间的门响了。
秦瑶转身有些茫然的转头看向季庭安,赤脚踩在地毯上站了起来。
一副美景就这样被破坏了。
季庭安遗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