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的父亲竟是这种人么?
阎悠君晦暗的眸子微微垂下。原来自己自出生开始就已经欠了阎郁筝一个大人情么?
可阎昶已经仙逝,这一切都过去了,阎郁筝当真恨不得要颠覆了冥界来报复阎昶么?被撕掉的那一页究竟写了什么?
我从此不见天日,又意味着什么?
叩叩——
车窗被敲了敲,想得入神的阎悠君不禁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发现毛瑾曦站在了外边。她把那泛黄的书收了起来,开了门锁,毛瑾曦便快速地钻进来了。
“刚才看到了很多前辈和同门啊,只不过……他们还没有我和艾籽杨厉害。”
说实话,学茅山这事儿还真的需要天分的,多少人只能学到皮毛便难有进境了。难怪欧阳明出了事儿,第一个便把自己和艾籽杨叫了过去,可见自己和艾籽杨的地位在茅山派中是很高的。
“嗯。”
阎悠君轻声应了一句,心不在焉。
“现在宗门要把邪支的人揪出来,我和艾籽杨就负责周市的范围,看来接下来有得忙了。”
“嗯。”
毛瑾曦说得滔滔不绝,可阎悠君还是心不在焉地应和着,楚灵的事儿犹如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自己心底,透不过气来。
这下毛瑾曦发现阎悠君不对劲了,那人目光悠远,似是在思考什么,脸色也有点阴郁,看来所想之事并非什么好事儿。
毛瑾曦想起了刚才那本泛黄的书本。
“阎悠君,怎么了?”
毛瑾曦伸手过去,把阎悠君的手轻轻握住,入手微凉,并非平日里那因伤势导致的透骨凉,这种凉是因为紧张害怕所致。探过太多次阎悠君的体温,毛瑾曦没有想到连这一点她都已经摸清了。
“瑾曦。”
阎悠君唤了声毛瑾曦的名字后,一双满怀心事的美眸看向她,复而又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开口。
不知如何开口去诉说冥界原来有过一段这么不堪的往事。
毛瑾曦能看出来阎悠君的欲言又止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有追问什么事儿,只是道:“你若是想说了再说,我会一直都在的。”
阎悠君的心被轻轻地撩动了一下,极轻,却又泛起了极大的涟漪,宛如在孤独之中找到了一丝依靠,在寒冷之中感受到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