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想听的话,还不如不说。
她们之间的关系是檀杏对身后事疏忽了的计划之外,也是别人眼里的情理之中,所以凿刻墓碑的人才会想当然地在侧面篆下家属的名姓,将尤映西划入了姐姐的范围里。
会者定离,但分不开,也放不下。
却不会是你想要的,也不会是我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你说得对,但也不对,这样的纠缠与瓜葛不是起于那颗糖,而是起于这样的血缘。
尤映西下山到一半,与尤庄琛碰了个照面。
两人俱是脚步一顿,尤映西先回了神,目光轻轻带过对方苍白的两鬓,喉间滚了滚,到底没喊人,径直从旁边绕过了,尤庄琛转头对底下健步如飞的女儿说:“西西,你等等爸爸,我们一起吃个饭。”
尤映西只是侧了个身,在烟雨蒙蒙中给了尤庄琛一个模糊得依稀只剩轮廓的侧脸,像是两人淡得要靠相同的姓氏才能唤醒彼此记忆的血缘似的。
她两手插兜,脸色苍白地咳嗽了半晌,又轻轻笑了一声:“我还得赶回燕京工作,下次吧。”
下次吧。
很多这样的下次就是没有下次。
尤庄琛没有再往前走,驻足在原地,视线里的尤映西从背影到黑点再到彻底消失。他的脸上是一片颓唐,背微微驼着,没了以前春风得意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