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就算了,还要揉脑袋,真的好犯规。檀杏吸了吸鼻子,留恋地用头顶蹭了蹭对方的手心:“你记得这么清楚?”
尤映西的瞳孔在缺少自然光的室内颜色没有那么浅,她笑了一声:“毕竟是妹妹吩咐的嘛。”
檀杏不禁郁结,笑容也在唇角凝住:“谁要做你妹妹了。”
尤映西讶然道:“不是妹妹是什么?”
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桌子上一沓已经签好名了的剧照,是庄迩用小电动载着崔醒,崔醒靠在对方穿着衬衫单薄的背上,左面是一列缓缓驶过的绿皮火车。
室内蓦地沉默了一会儿,时间其实很短,但是做贼心虚的檀杏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种时候总是那么怂,也许是背离了伦常的钟情剔去了她全部的勇气,连正视自己的内心都花了很长的时间。
爱意要以姐妹的名义才敢在明面上流淌,谢谢这部电影,终于还能用这样的方式过一次瘾。檀杏闭上眼睛的刹那落下一颗硕大的眼泪,她抵着尤映西的肩膀,有些哽咽:“炒cp啊,你傻吗?”
她那时是笑着哭还是哭着笑,很难分清。
颤声意味着情绪的不平静,可檀杏自认太会骗人,只要不亲口说,总能瞒过。
后台的走廊上也贴着电影海报,剧照的同款放大版,背景的夜色模糊,两人一车停在信号灯的横线外,车头向前,驶过高架铁轨的火车前进的方向也一致。
让人想起芬梨道上的第一句歌词,寒流袭港,驱车往地老天荒。
然而电影里的她们却去往了另一个方向的地老天荒。
外界送来祝贺票房破了多少多少亿的花篮纷纷被搬去布置会场,檀杏做好了造型,她走出休息室,将摄像头对准墙上的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