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欺负了?等咱们晚上回酒店,上次买的那个能灌东西进去……”
低着头盯着脚尖的人腮帮鼓得像仓鼠,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对方问了第四遍的时候憋着笑嗯了一声。
尤映西以为麻涛忘了那件事,本来都把惴惴不安的心给放回去了,哪知吃晚饭的时候节外生出一枝积满了当年雪的腊梅来,伴着麻涛滔滔不绝的回忆与江晚姿若有所思的目光,像寒风吹过,簌簌地落了她满身残雪,陈仕飞请客吃的潮牛火锅也顿时味如嚼蜡。
麻涛半斤白酒下肚,嘴都瓢了,哪还意识到桌底下有人在踢他脚,打了个酒嗝:“西西啊,不是我说,你当年是怎么想的啊?下那么大雪,路都封了,我们当时联系物资都费好大劲,你还能找到上山的骆驼?就为了给江导送草药,我说你这也太够朋友了……”
“哎,说起来你好像体质不太好嘛,进组没多久就感冒了,那次没生病吗?”
“咳咳咳——”尤映西喝了口汤,被呛得肺都要咳出来了。
江晚姿为她顺了顺背,探究地看了她一眼,对方心虚极了,埋着头继续喝汤。
还真是来这一趟的意外收获了,江晚姿也不是没想过那一大包草药会不会是尤映西送来的,但一来燕京离藏区很远,那阵子学校还没放假;二来大雪封山了,外面的人不好进来。
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尤映西是最不可能的那一项,偏偏就是她。
因为知道江晚姿腿伤发作了会不惜逃课,穿行万里不畏风雪。
这顿饭吃下来,两个人都异常沉默。江晚姿回去的路上脑中总是闪现无数的疑问,对方刚好二十岁吧,二字头的尤映西,她那天穿的什么衣服?一个人来的吗?从哪里借来的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