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欲走,薄翅登时抓住她的黑袍,慌到声音拔高:“不行!”
郁昭施施然转身,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按捺住心中的暗喜,轻笑道:“圣女为何阻我?”
薄翅脸色微白,红唇紧抿,过了半晌松开手,跪在床上对她叩首:“圣女薄翅爱慕郁府嫡女,求教主饶她一命!日后薄翅定当对魔教忠心耿耿,做牛做马亦万死不辞!”
薄翅是魔教教众,对教主叩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加上床铺柔软,她跪伏也不会难受。
可郁昭瞧着就是不舒服,动作比思维更快的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扶正,语气不虞道:“你乃我教圣女,怎可为外人动辄下跪叩首?”
——就是为了她也不行。
她们合该是平等而般配的。
薄翅没有抬眼,她看不穿青铜面具,也听不懂郁昭话语中的真实意思,便倔强的重复道:“求教主日后对武林盟主下手时,饶他未婚妻一命!”
郁昭垂眼,心中情绪波动,一个‘好’字就在唇边,最终被她压了下去。
她不能太过急切又爽快的答应,如今魔教里还有正道的人潜伏着,若是被他们知晓薄翅对她有特殊意义,难保对方不会掳走薄翅来威胁她。
到了那时,就算她愿意将魔教拱手,主动权也在正道手中,是杀是放全看对方的心意,而这显然不是郁昭能接受的事情。
最好的办法,是利益交换,让所有人以为,她和薄翅是各取所需。
思及此处,郁昭眸光微动,搭在少女肩上的手指也不轻不重的摩挲起来:“圣女想救郁府独女,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