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瑭的第一反应是后悔昨晚不应该练舞练到快天亮，接着像感觉不到整只脚的存在，她膝盖下弯，想借力减少摔下去的严重程度，却忽然整个人扑入了一个温凉的怀抱。

下巴撞到帽檐上直接将帽子都给压掉了下来，顾偌微皱着眉胳膊穿过她的腋窝拖住她整个人。

抬头想问她怎么了。

金瑭却还在眼冒火光地瞪着已经跑远的几个女生,反应过来后收回眼神微偏头,唇瓣就轻轻地划过了她的鼻尖。

酥酥麻麻的感觉,俩人皆是一愣,金瑭最先反应过来，脖子迅速后仰，声音还有点哆嗦:“腿,腿麻了。”

“可能是站太久累到了。”顾偌的声音有些干涩，视线直直地望向她，没什么别的表情，仿若刚刚的事情不值一提。

“你先用左脚撑着，甩一下右脚。”她只是捏紧了金瑭的卫衣，又补充道。

“好。”金瑭挪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望进那样的一双漆黑眸子里就是有些心虚，她依言照做，鼻息间尽是飘散过来的淡淡咖啡味，很好闻。

于是不自觉就开了口:“你很喜欢喝咖啡？”

“嗯，因为失眠，所以喝。”

掉下来的帽子夹在俩人锁骨中间，遮住了顾偌一半的唇，轻轻张开又闭上。

“嗯？”金瑭后知后觉，视线落在她额头细细的绒毛上:“不是因为喝才失眠的吗？”

顾偌忽然笑起来，眼尾勾起小小的弧度:“是因为喜欢失眠，所以喝。”

“你这样不好，良好的睡眠是很重要的。”脚上的知觉恢复的差不多了，金瑭拿起她的帽子站起身，后退两步轻轻的盖在了她头上。

顾偌昂起头，露出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嘴角微微扬起，声音缓缓的，像流水一般淌进人的心里。

“就是很喜欢，戒不掉。”

帽檐的阴影让她凭空了一丝偏执感，金瑭忽然捏住她的帽檐，望下压了压，遮住那双眸子，又五指盖上她的头顶，晃了晃，松开朝前走:“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所有的喜欢都是可以戒掉的，只要有了另一样喜欢的东西。”

“是吗……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