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导很少这样夸赞一个演员，她知道自己对于拍戏要求严苛，但钟霖作为新人没有丝毫怨言，而且业务能力很过关，和裴伊搭戏丝毫没有拉跨，反而在几场戏里非常有爆发点，

“路还长，毕竟这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隔着桌面，程导赞许地望一眼钟霖，轻笑一声，又侧过脸，望一眼坐在钟霖身侧的人，“裴伊老师觉得呢？”

裴伊闻言抬了抬眉梢，客套而疏离地评价了一句：

“小霖，她的确是很有潜力的后辈。”

——说着“有潜力的后辈”，手却一点也不老实。

钟霖的耳根越来越红，她和裴伊相邻坐着，桌面以下，左手被裴伊捉了过去，手指被握在裴伊滚烫的手心里，拇指轻慢地在钟霖手背上揉按，擦着指根，一寸寸摩.挲过，大拇指轻轻抵着钟霖手心勾画着，若有若无地打圈。

钟霖目不斜视，手腕被裴伊揉得发软，右手抬起来，指尖微颤着抚上红酒杯，唇印上玻璃杯沿，留了个淡红的唇印，只是浅浅抿了一点酒，呼吸却快了一瞬，

她抽出左手，悄悄在桌面下方掐了一下裴伊的小臂，示意某个狗Alpha收敛一点。

裴伊夹了块牛肉片，红唇抿着，轻轻蠕动，松开钟霖的那只手扬起，食指微曲，拨了拨一缕垂到脸侧的发丝，在桌子下面，膝盖悄悄靠向钟霖的方向，抵着钟霖小腿肚蹭了蹭。

是故意的。

“对了，裴伊老师，”程导突然抬眼看过来，唇角微翘，笑容却是勉强，停顿片刻，才缓声说，“最近网上那些舆论…虽然也会给咱们宣发带了点麻烦，但你别太在意，害，那群人，看谁红，就跟风黑谁…”

这话暗示得非常明显了，程导还是希望裴伊去回应一下的，

电影放映前，评论区乌烟瘴气的，总归是影响不太好，有些路人还会以为是剧组故意借着裴伊的身份炒作，在《图谋》宣发期间艹热度。

裴伊轻轻“嗯”了声，膝盖仍和钟霖相互碰着，她的确并不在意，那群无脑尬黑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某人气急败坏后雇佣的水军。

她也根本没有在意，家世与出身，与她演员的身份相比，并不重要，况且，裴伊有实力有演技，并没有什么需要心虚的原因…

但程导发话了。

从包里拿出手机，裴伊打开weibo看了眼热搜，又点开了评论区，眉心越蹙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