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昱汝被代入到故事里,将她搂在怀里,附耳过去,认真倾听。
“没想到吧,我妈向我爸表白竟然被拒绝了,不过也是常理之中,毕竟那个时候我妈的脾气很火爆。
然后还有一点,因为那时候我爷爷安排我爸去相亲,他听说自己的相亲对象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便去了……”
“结果发现大家闺秀就是我妈,我可以想象平日里素来稳重的他,被惊得打翻了茶杯。”
这是个古板书生感化暴躁潮流女青年的故事,在靖昌大学里广为流传,几乎人尽皆知,他们结婚后,每届的新生入学时必吃一斗狗粮。
哇,天作之合嘛,这可比我爸妈的精彩多了,彭昱汝想着,她爸是个不折不扣的妻奴,追她妈从城南追到城北,死皮赖脸的,坚持不懈,最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顾孜妍歪着头想了一下,“对了,我有说过我父亲是患胰腺癌去世的吗?”
“没有。”
彭昱汝心里一惊,胰腺癌治愈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因为大部分人一查出来便已经到了晚期,而且就算治好了,也很难撑过五年,活过二十年的人就更少了。
“父亲是胰腺癌晚期,从检查出来到去世,只撑了四个月,母亲为情所伤,患上了阿兹海默,我送她去了家里那边最好的养老院。”
顾孜妍尽可能一笔带过了自己当年的困境,“当时爷爷奶奶还都健在,弟弟交由她照顾了一段时间,我到京都这边发展起来后,便把他接过来了,爷爷前年去世了。”
即使顾孜妍尽量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彭昱汝还是很敏感地察觉到她偶尔流露出来的悲伤。
那种悲伤像是看透世事的沧桑,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