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排练厅内,只有时蔓琴音在环绕着。
连翘着脚在一旁休息,根本都不正眼看文工团表演的黎兰钢琴家等人也忍不住直起身子,睁大眼睛看过来。
他们连忙用黎兰话问身边的翻译,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以前没听过。
翻译耸耸肩,表示别说是他们,就连她也没听过。
还不等问完,黎兰乐团的人们就已经如痴如醉地听了起来。
音乐无国界,只要是触动人心的曲调,就可以轻松领略到其中的情绪与内涵。
时蔓弹得也好,伍万那么欣赏喜欢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很能理解伍万的每一首创作,能感受到很深层次的情感,也能揣摩着将它弹奏着表达出来。
等时蔓一曲弹完,她鞠了个躬下去准备最后的合排。
大伙儿都热烈地鼓掌,文工团不少姐妹们都凑到后台叽叽喳喳地问——
”蔓蔓姐,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呀?我们都没听过,但好好听。”
“以后是不是也能出唱片?就等着买呢。”
时蔓抿唇回答,“应该要出的,不过伍万还没填好词。”
“蔓蔓姐,那你千万要跟伍万大哥说说,让他允许咱们文工团也能有这首歌的表演机会呐?我都想好可以编什么舞了!”
“我也是,我想用我的二胡把这首歌拉出来!真的太悦耳了!”
“对对对,蔓蔓姐你刚刚进来得太快了,都没见到那帮黎兰人的表情呀。他们也在跟翻译打听这是谁写的曲子,好奇着呢。”
可惜翻译也不是很清楚。
她已经去了黎兰很多年,这次也是陪着黎兰乐团才回来,对国内的音乐情况更是不了解。
这段时间也一直忙里忙外的,哪有空去听什么唱片,了解伍万谁谁谁的。
而且翻译住的也是招待所,几乎没接触文工团的其他人,除了和时蔓聊聊,就是各种被黎兰乐团的人叫着去忙他们的事了。
翻译这会儿也被黎兰乐团的人们问得一脸懵。
除了摇头,就只剩下摇头。
等到大合演结束后,黎兰乐团的人们也都问得口水干了,不耐烦了。
他们索性懒得再问,看到时蔓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你戳戳我,我戳戳你,互相一使眼色决定——跟上她!
搞音乐的人都知道,今天时蔓第一次上台把这首曲子拿出来弹,在台上演出和在琴房里练习肯定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所以,时蔓应该会去和创作这个曲子的人商量改动。
跟着她准没错!
幸好今天的彩排之前,他们就已经找时蔓开好了今天的出入证。
所以就这么轻轻松松跟着时蔓走出了文工团的大门。
他们好几个人跟在时蔓身后,也没担心她会不会发现,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跟着。
时蔓好像也完全不在意,都没有回头看,闲庭信步地走在京北城的大街小巷,直到最后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黎兰钢琴家和另外几个黎兰人在用黎兰语交流着,他们都觉得这条路越走越眼熟,好像……似曾相识,就像来过很多回的样子。
一旁的翻译想告诉他们,不用怀疑,就是来过很多次。
但听到黎兰钢琴家在安慰其他人说京北城这儿的路都长得差不多,他们应该只是弄混了,比如这棵街边的树,他就没见过。
翻译很想插嘴,告诉他们前两天他们还扶着这棵树休息了好几分钟,并且郁闷地讨论着为什么敲不开那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