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蔓目光露出些许震动,忽然感觉脑海里划过一道光,但很微妙遥远,难以捕捉。
蒲永言自嘲地笑了笑,他曾是那么骄傲自信的青年科学家,什么时候也需要担心自己的家世背景如果不够优秀,就会得不到别人的喜欢。
患得患失,不够坦诚。
也许这就是他没能打动时蔓的原因吧。
蒲永言凑得更近一些,请求道:“时小姐,这件事还请你替我保密。我其实是蒲首长战友的儿子,在我五岁那年,我的父亲和母亲都牺牲了,所以普首长才收养了我。”
时蔓终于知道脑海里哪根线不对了。
是放在书房的那张照片!
别说蒲永言五岁才来到蒲首长家里,就是光算时间门,蒲首长夫妇抱着一两岁的孩子在1951年拍下来的照片,和蒲永言的年纪也对不上。
“那蒲首长还有一个亲生儿子?”时蔓说出自己的猜测。
蒲永言就知道时蔓很聪明,所以他并不意外时蔓问起这个。
只是更神秘地点头,凑到时蔓耳边说:“这件事更不要告诉任何人。蒲首长的儿子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拐卖了,一直都没找回来。”
时蔓更加难掩震撼,只能借助着蒲永言挡在她的面前,而迅速整理表情。
蒲首长的儿子,居然也遭遇了这样的事。
这让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她的妹妹才被拐卖了十来天的时间门,就让她们一家人心急如焚,总是记挂着,好像一直在火上煎熬。
那蒲首长和他妻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都这么久过去了,1951年那孩子才一岁的话,现在都已经是凌振那年纪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好好地活着,有没有被找到的那一天。
时蔓不知不觉,又想到凌振身上去了。
而凌振,也一直在不远处的那艘木筏上看着。
他的听力很好,本来完全可以听清时蔓和蒲永言说话的声音。
可他们不知在说什么绝密的事情,声线越来越低,最后竟然交头接耳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公园里,靠得那么近,水波荡漾的时候,他都能看到因为船的晃动,时蔓的几缕发丝碰到蒲永言的耳廓上了!
凌振不知不觉攥紧手掌,沉静的眉宇间门露出一丝和他往常气质很不相同的焦急。
再回过神来,发现两人的船已经划得更远。
负责划木筏的钟临吓坏了,赶紧卖力地划桨。
凌振伸手,“给我。”
他脱下军装外套,只穿白背心开始用力地划船,遒劲的臂膀甩动,肌肉线条流畅而漂亮,惹得周围好多女游客都情不自禁看过来。
湖水迅速激荡开来,木筏以比赛竞速时才有的速度,朝时蔓那边划去。
钟临担忧地看了眼凌振,又看了眼远处,小声提醒道:“团长,咱们现在该卖力气的,不是划船吧?”
凌振动作一顿,不解地看过来。
钟临耸耸肩,“您划过去有什么用啊?还不是只能干看着。”
“……您应该做的,是像蒲科学家那样表白啊!”
凌振彻底停下来,思忖一会儿,他重新又卖力地划起桨来。
但这次,他不是再朝时蔓她们去,而是调转了方向,回岸边。
说得没错。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表白了。
那天时蔓回家之前对他说,光说“喜欢”没用,得表白才行。
所以他要好好的,用时蔓喜欢的方式,对她进行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