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崖看上去面色不太好,轻薄的白衬衫被汗打湿了,贴在细弱的腰和后身上。这样一副单薄的身体,此时正因为极度的后怕、担心和自责,轻轻地打着颤栗。
岳烟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混蛋。
素白的双手捂着面孔,鹿青崖缓缓地在床尾坐下来,手背上还带着针眼留下的青痕。从萧衡口中得知这件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有的时候真的很没用。
刚才在走廊上,就是因为怕她多心,萧衡才多解释了好几遍:
“烟烟不是故意瞒着你,她真的是怕你担心!”
一想到岳烟孤身和一个明知居心叵测的人见面,还替自己操了那么多的心,一面费尽心思让对手身败名裂,一面还要照顾着她的情绪,生怕她在这件事里受到什么惊吓。
而她除了现在的“无能狂怒”,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怪不得,怪不得烟烟要嫌弃自己呢。她苦笑着想道,忽然很疲惫,无力地倚在床尾的栏杆上。
然后一缕温软就覆上了后背。
岳烟俯下身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湿凉的小鼻尖狐狸似的耸着,凑在鹿青崖的颈窝侧面,一点一点地嗅她伤心时的味道。
“你干什么呀……”
这里是诊所,萧衡和医护人员还在外头呢,鹿青崖被她弄得双颊通红,不由得羞赧地嗔怪道。
岳烟却偏不老实,衔起她的一缕发丝,委屈兮兮地小声嗫嚅道:
“我事先没和姐姐说一声,现在我知道错了。姐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否则我就……”
鹿青崖没回头,低垂着眼眸问道:
“否则你就怎么样?”
话落,一双嫩得像乳牙似的牙齿在她肩头轻轻咬了一口。抬起唇齿,岳烟将下巴搭在她的肩头,威胁的语气像只呲牙咧嘴的狐狸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