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似的眼眸霍然抬起。鹿青崖下巴抵在岳烟心头,昂着一张小脸儿,似哭非哭地倾诉道:

“我这辈子,因为怕别人嫌弃,很少给别人送礼物。”

接着又话锋一转,揽着岳烟的颈向上够,几乎是唇吻贴着唇吻质问道:

“岳烟,如果我送你一件礼物作为回报,你会毫不嫌弃地收下吗?”

一种奇妙的律动在心头乱跳,将胸骨都撞得生疼。别人的心动是小鹿乱撞,岳烟的却是尚未被驯服的野马在笼子里发疯,充满了野性、征服,和被身体困囿住的叛逆反抗。

“我会。”

看着眼前人,岳烟字字分明地吐出这两个字。

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鹿青崖一口糯米细牙咬得紧紧的,努力克制住升温至灼烫的呼息,小声对岳烟说道:

“后、后备箱有只花瓶,送给你了。”

按照她说的位置,岳烟越过后座的靠背将手伸过去,就摸到了一个还未拆封的礼盒。还以为是谁送给鹿青崖的礼物,却听她自己解释道:

“这是我自己买的,还没来得及拆。既然如此,今天就送给你了。”

打开包装,见里头躺着一只白釉瓷瓶。瓶身没有什么装饰,只是这身剥壳蛋白似的细白色就足够美丽了。瓶口有点窄,脖颈长长的,像是美人素白的玉颈,接下来就是舞女腰线般流畅的曲线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