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顾晓池忽然说话了。
别怕。顾晓池说。
她之前还以为顾晓池睡着了呢。一动不动,一点声响也没有。
葛苇的心里暖了一下。
顾晓池又说:没事,我在这里。
这句话和雷声混在一起,几乎被雷声湮没,可葛苇就是听到了。
她好像拥有了一种特异功能。无论人群再拥挤,她也总能看到顾晓池;无论环境再嘈杂,她也总能听到顾晓池。
葛苇忽然觉得有点想哭。
她知道自己是一只纸老虎,平时看上去耀武扬威的,其实特别怂。怕黑,怕打雷,怕鬼,也怕寂寞。
还怕顾晓池走掉。
后来顾晓池真的没有走。
还跟她说:没事,我在这里。
葛苇缓缓的伸手,很轻微的动作,连顾晓池都不能发现的那种轻微。
她有点想去摸顾晓池的手,可手伸到一半,摸到的却是自己这床被子的边缘,阻隔了她的手通向顾晓池的路。
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可被子已经分开了。
背对背,好像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葛苇又默默把手缩了回来。
但顾晓池在这里,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怕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后来有没有再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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