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声音和色彩都变得很敏感,最开始盯着天花板都能看半天,就觉得还挺好看的。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吃过东西,吃第一顿饭的时候总觉得味道和记忆里的不太一样,味蕾花了不少时间才重新习惯。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过会不会以后都尝不出味道什么的,那就有点难受。
大约是为了不想让话题太过沉重,乔遇的声音很开朗,像是闲话家常一样轻描淡写地说着,让人想象不到这一句句话背后隐藏着多么无助的日夜。
其实只是听起来吓人,我作为当事人,就算是处在进行时的时候也真的觉得没什么。
乔遇捉住林倾用力按在沙发上甚至有些泛白的指尖,一点点让她松了力气,把她冰凉的手指扣到掌心。
因为,这些都是我真的从那里回来了的证明嘛。
我失眠可能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闭上眼的时候,总觉得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回到了流放的时候,偶尔会混淆,分不清楚闭眼和睁眼的区别,哪边才是真实的世界简直像是庄周梦蝶一样的哲学思考。
乔遇说着笑起来,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把林倾散下来的鬓发撩到耳后。
但在我们搬到这里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失眠过了。
所以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不好?
并不算是全为安慰林倾而说的话,乔遇在刚回来那段时间里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不少毛病,但这的确没有让她感受到有多么痛苦,心中更多的是庆幸。
能表现出问题是解决的第一步,总比在隐秘中彻底坏掉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