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经把这份记忆赶尽杀绝的世界,不知为何现在却在拐弯抹角地试图给她帮助。
这让林倾感到困惑。存放着那份失去记忆的箱子似乎还在她的心里,只是她很难在黑暗中找到,那片区域像是安上了老旧的灯,偶尔会艰难地亮起一下,让她知道在那里有东西存在,却不足以让她找到那个箱子,把它打开。
不是没想过这也许是一种心理疾病,但林倾却本能地抗拒这个想法,只是执拗地,近乎病态地追寻着这份异样。
今日大约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一天,长时间的思考让林倾有些疲惫,她走到书桌前拿出本书,打算转移注意力放松一下。
她坐下,刚要翻开书,却突然从书中掉出一张被折起的纸。
林倾对它的存在没有任何印象,毫无防备地俯身捡起缓缓展开,然后是如山呼海啸般涌上来的情感。
停摆的挂钟开始走动,缺失的拼图终于拼上。
脑中汹涌上来的声音像是艰难走动的挂钟哀鸣。那个黑暗的角落被一盏微弱却坚挺的灯火照亮,蒙着灰尘的箱子现出踪迹,林倾难以自持的悲伤混杂着巨大的恐惧,她颤抖地打开箱子,藏在里面的斑斓光景像烟花一样绚烂又刺眼,一幕幕填补进心脏的那个空洞,林倾终于得见它的真面目。
面对着薄薄一张纸,林倾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恍惚和晕眩,收拾不干净的情感涌上眼帘变得潮湿,她的眼泪落在纸上碎裂开来,被她慌忙抹去,捏住纸边缘的手指用力到颤抖,却仍努力克制着不要弄皱它。
林倾绝望地张开嘴,喉舌像是黏连在了一起,让喉咙里那两个重新被想起的音节格外干涩,将吐未吐时有种血气从喉头泛起的错觉。
被世界遗忘的人,无法想起的诅咒,不可提及的言灵,仿佛在说出的那一刻就会打破什么既定的桎梏。
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并呼唤过无数遍,但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沉重到痛苦。
乔遇?